祈求着，希望老天爷能网开面，让他们人活来。实在不行，活个也好。如果钟伯琛死了，我就给他殉。如果阿兰桑死了，我就修个佛堂供奉她。总之千万不要让我拖回两尸。我岑越虽然罪孽深重，但他们人无辜，而且过得很辛苦。他们这样好人应当享后福，而不跟我起被命运责难。

可惜老天爷向不给我面。我刚念叨了没句，马儿突然再度跪了来，不走了。我急坏了，摸着马脑袋问怎么了。结果不问还好，问这马直接往旁边倒，哀鸣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白马后屁股上中了两支箭，血跟绸缎似，绵延不断淌了路。

我拍了拍马脑袋，小声道：“好兄弟，辛苦了。辈托生成...算了，还别当人了。”

当人太苦了。

马儿似听懂了我话，湿漉漉眼睛缓缓合上了。我把钟伯琛扛了来背在后背上，又解开外袍铺在上，将阿兰桑放了上去。我掐着外袍角，跟拖面袋似，拖着阿兰桑继续往前走。

夜，静得吓人，座无言星欲稀。空气中血腥味浓厚得让我直打嚏。钟伯琛脑袋绵绵垂在我肩膀上，随着颠簸，面颊轻轻蹭着我鬓角，带着串串血珠。我对他说，我可乖着呢。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就没敢背她。回去后记得夸我两句。另外俩好沉，本王养尊处优惯了，夜倒成了苦力。们若不争气活来，本王多可怜啊。

没人回答我。我想他们累了。我便憋着眼泪，哼着小曲儿往前走，给自己鼓着劲儿。又走了不知多久，我终于遇见了关内来队巡逻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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