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玴没跟她废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徐妙言睁圆了眼，错愕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想到谢玴要干什了。

她意识后退，谢玴却紧紧的拽住她，拉着她一起跳了去。

水浪惊起，没了徐妙言的那声惊喊，空谷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被强行跳进水里之前，徐妙言赶紧猛吸了一大气，这样，到了水，她还是没睁眼，也忘了浮动。

谢玴见状，原本拉着她的手转而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往深处游去。

水里也是一片黑，只叫徐妙言觉得分外压抑。浮游的过程中，她的气越来越，开始有水往她的鼻里呛进去。

她越来越难受，开始在谢玴怀里猛烈挣扎，挣脱开谢玴束缚后，意识就想往上游。刚划两，她的肢就没了力气，挣扎两后，意识开始逐渐溃散，整个人也开始往沉。

她挣脱开谢玴后，谢玴便立马跟了上去，等她沉来时他正好伸手从她腋接住她。水底太黑虽然看不清，但谢玴已经料想到了。

接住她后，他摸索着她的脸，找到她唇的位置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吻了上去。

第26章 谢玴招手示意：“你过来。……

有气息渡来, 让徐妙言差点就要完全失去的意识又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他一手抱着她不让她沉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给她渡气。

意识重新清醒后, 徐妙言僵滞片刻才回神。她突然意识到己跟谢玴在做什, 心一惊，赶紧伸手推了他。

她的那点力气并不足以推开谢玴，但谢玴察觉到她已经恢复意识后，便放开她了，重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继续带往水底深处。

没多久, 谢玴就拉着徐妙言钻了水面。

游到这里的时候徐妙言其实又快没有气了，好在谢玴及时将她拉水面, 得到呼吸之后, 徐妙言趴在岸边喘了半天, 才缓过劲来。

没想到从上面看那个水潭小小的，底却如此宽深。

但这一，也让徐妙言的肚子里进了不的水。

见徐妙言趴在岸边不住的吐水咳嗽，谢玴走到她身后, 对着她的背心击了一掌。

徐妙言猛地吐了两大水来，才感觉好多了。

“大人。”徐妙言从地上起来，对他道, “回要做什事情之前, 不提前告诉我一？好让我有个准备？”

谢玴打量了眼昏暗的洞内, 听她说罢，反问了一句：“你指什事？”

说话间，他注意到两侧的壁上有蜡烛灯盏，便立马过去。

徐妙言跟在他身后：“就是晚的这些事啊。”

谢玴拨开灯盏上厚厚的蜘蛛网, 捡起灯盏边上原本就放着的火石，擦燃点亮了蜡烛。

“刚才在水里是万不得已。”谢玴一边将灯盏取，一边又重新打量所的环境，极其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我不那样做，你就死了。”

徐妙言本意不是指这件事，她一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上，结果谢玴却提起来，还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真是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徐妙言没有谢玴这心宽，她长这

大，还从未跟个男人如此亲密过，即便是跟程复在一起的时候，程复最多就是抱抱己，从来没有做过谢玴刚才在水里对她做的这种事。

不过，谢玴既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徐妙言也不想表露己在意这件事，便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谢玴说道：“大人误会了，我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顿了顿，她咬着牙又说一句，“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嗯，还知道谢我便好。”谢玴点点头，“只是你道谢的时候，不要一副咬牙切齿的态度。”

徐妙言紧紧抿了唇，强行挤一抹微笑：“我哪有咬牙切齿呢？”

谢玴看她对着己咧嘴笑，面无表情道：“你这副表情，或许与这墓里的孤魂野鬼比上一比。”

徐妙言瞬间就收了笑容。

——什意思？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她笑得比鬼还难看？

一瞬，徐妙言又觉得谢玴刚才的话不太对。

“这……墓里？”徐妙言怀疑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赶紧打量一周。这里看着就是一个岩洞，根本不像谢玴说的什墓。

谢玴招手示意：“你过来。”

徐妙言乖巧的朝他走过去，刚走到他身边，谢玴手里的灯盏便往前探。

顺着灯盏的光，徐妙言才忽然发现前面竟有好几具白骨！

毫无准备的徐妙言吓得倒吸了一凉气，僵着身子往谢玴身后挪了一步。

看她一脸骇然，谢玴似笑非笑，问：“信了？”

“你带我来墓里做什？”

她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谢玴要找的竟然是一座墓？

“太后派人暗杀我，就是为了这个。”谢玴望着不远处的墓门，“这里面，有张家­‎​­‍兄­‍​­‌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什秘密？”

谢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然是会被处以极刑的秘密。”

张家干政多年。先帝幼年还是太子之时，世祖便染天花而死，驾崩之前，命中书令张承云兼皇太子太傅，为东宫辅臣。那以后，朝政便逐渐落入张家之手，先帝一直想掌控皇权铲除张家，直至驾崩都没奈何的了张家半分。不仅如此，还被张家除去左膀右臂和所有亲信，以及所有与张家对立的朝廷大臣，徐家与程家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所谓的谋逆弑君，不过是张家­‎​­‍兄­‍​­‌妹‎‍‍­铲除程徐两家的借罢了。

徐妙言回到徐府之后，有幸见到那张太后一面过。那时张太后还是皇后，那日是她的生辰，众臣来贺。她本没有资格进宫，是徐襄央求阿爹带她一前往的。但因她姐妹容貌相似，阿爹怕多生事端，又拗不过身为掌上明珠的徐襄，才叫她化成徐襄的丫鬟，跟着一道入宫参加皇后寿宴。

张皇后凤仪万千，气势凌人。她之前就阿姐说过，皇后手段精明狠辣，所以她成为皇后的这许多年，除了由她所生的太子以外，后宫再无别的皇子生。

如谢玴说起，徐妙言倒开始好奇，张太后和辅国大将军到底有什秘密了。

相对于看着令人反胃的血腥和鲜活的人惨死在己眼前，这几具白骨对于徐妙言来说也不算什。

跨过散在地上的几具白骨，徐妙言跟着谢玴来到了墓门前。

墓门是两道石板，上面积了很厚的灰，因为潮湿还长了青苔。这两道石门并不算多厚多重，只要用力一推就推开。

推开石门后，里面仍是一间岩洞，只是里面的景象令徐妙言咂。

里面大约有二三十具白骨，从衣裳上来看，基本一半身上穿的都是皇宫禁卫的衣裳。

徐妙言仔细的看了几眼，又发现不太对。

——这些白骨，好像是神武卫！

神武卫分为左右卫，是只受皇帝指挥的亲卫之一。只是，他怎会死在这里？

转眼之际，徐妙言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穿的与其他神武卫不太一样的尸骨，想了想，便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翻了那具尸骨的腰牌。

是神武卫统军，王坚。

看到那块令牌上的字，徐妙言愕然。

当年先帝的神武左卫在先帝驾崩之后第三日，便传来与逆臣合谋弑君的消息，据说当时的神武左卫被全部诛于玄武门外。

然而当年被张谦昭告天诛于宫内的神武左卫，实际上却是死在这里。

徐妙言与王坚当年有过两面之缘，当年皇后生辰她在皇宫里迷了路，被当成奴才，不小心冲撞了另外的嫔妃，差点被令杖杀，是王坚救了她，并将她护送去的。

当年王坚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手不凡，忠心耿耿，为人也谦和。念着当年的救命之恩，如在这里发现他的尸骨，一时之间，徐妙言的心头不是滋味。

谢玴见她蹲在一具尸骨旁边不知在看什，便也走了过来。看到她手里的令牌后，才又看向这具尸骨：“没想到，他居然死在这里。”

谢玴与王坚也曾相识，只是交情不深。

徐妙言听到这话，问：“你认得他？”

问这话后，徐妙言便发现己问的简直是多此一举。谢玴当年极受她父亲的重视，常带着入皇宫面见圣上，身为神武卫统军的王坚又怎会不认得？

“认得，交情不深。”谢玴言简意赅，“看你方才的表情，你认得他？”

徐妙言不动声色的隐去情绪：“我怎会认得？只是看到他的身份有点让人吃惊罢了。”

谢玴看着也没有什怀疑，点点头：“皇帝的亲卫竟全部死在隔长安千里之外无人知晓的荒山野岭里，确实是让人吃惊。”

徐妙言顿了顿，试探着问了句：“这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秘密？”

之前谢玴一直没有详细说过己进来到底要找什，但看到这群神武卫的尸骨后，徐妙言心里已经大概有个数了。

起码她以确定，谢玴要找的，一定与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谢玴抬着灯盏起身，看着这岩洞另一头通往的方向，说道：“不是。不过，这算是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