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谢玴浑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冰凉的手指被温热掌心包裹住的那一瞬间, 徐妙言登时一愣。
黑夜冷风中,二人目相对。夜色,徐妙言没看清谢玴脸上的表情, 他便已经转过了身, 将已经烧完了的火折子丢掉,牵着她只简单的说了个字:“走。”
谢玴不再像之前走的那样快。徐妙言也尽量的让己走的快一点。沉思片刻,她最终还是由衷的对他道了句:“多谢大人。”
谢玴不言。沉默的牵着她前行。
——其实,谢玴也不完全是一个冷漠无情到极致了的男人。即便他平时总是喜欢臭着脸,杀起人来也不眨眼,但徐妙言觉得, 他还是有好处的。
其实,她提牵着他, 也不光是因为怕黑, 她是带了点心思的。
她原本以为谢玴不会轻易意, 甚至连怎死缠烂打要他意的方式都想好了,没想到谢玴就这应允了她。
只是,跟他这牵着手,徐妙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于在暗道里那一回。那时她只是拉着他的手腕,他也没有主动牵己,所以并没有这次怪异的感觉。
不过这抹怪异的感觉很快就被坎坷的路面覆没。徐妙言再没空胡思乱想, 一心走脚的路。
他走的方向的地势越来越高, 直到绕开这座背光的山头, 才见到明亮的月色。等听不见瀑布的声音了,他才停了来。
这道山沟虽不背光,但石块却比来时路都要多要大,并且越往前走岩石越来越密集, 岩石与岩石之间的缝最大的也只有三个人空隙。
而乱石前面,还有一块约五丈高的石堵住了整个山。
谢玴拉着徐妙言沿着石缝间隙穿过,接近了那块石后,便停了来。
徐妙言打量了身边的岩石,伸手抹了一把,发现这些岩石似乎不是天然形成,而且,也不像是属于这里的,而且刚才走来的路上大大小小都是这种岩石,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月亮早已爬上山坳,恰好将这里照了个透亮。
谢玴打量了一眼左右,后退了好几步。
徐妙言回头刚想说话,恰好就见谢玴不知何时退到后面去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谢玴突然又大步冲了过来,单臂将她一把捞起夹在腋,轻身而起,脚尖点了两旁边的岩石借力,纵身跃了上去。
谢玴的举动令徐妙言猝不及防,她只感觉有两道风呼呼刮过己的脸,再睁眼己便已经被谢玴带到了石之上。
徐妙言的脚尖才刚点地,谢玴便松了手,她没站稳,便扑跪去。
——姓谢的做什事之前就不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吗?说句话浪费他多精力?
她忍着性子从他脚边起来,抬眼间,才看清石另一头的景象。
徐妙言原本以为石后就是路,上来一瞧才发现,这后面压根就没有路!
石的对面又是一座矮山,山与石中间则是一方清潭。
这里相当于是条死路。两面都是百丈山峰,
站在高处,借着月光徐妙言才真正辨清这附近的情形。看到左侧的坡上也有零零星星的相的岩石,但右侧却没有。
她抬头向上望去,突然想到了什。
“这些石头该不会是从上面掉来的吧?”
——这种质地的岩石只有上面才有。难道说是有人故意从上面将这些石头推来的?
谢玴望着底的潭水,意味不明:“确实如此。”
从地形来看,这块石头也像是故意被堵在这里的。若是不上来一探究竟,谁也不会想到这石的另一面竟有一片清潭。
潭面波光粼粼,涟漪层不穷,水源清澈,而且潭面还有轻微的热气浮动。
这不是片死潭,看着也有是地泉水。
徐妙言小心的蹲在边上打量了面好一阵,嘀咕了句:“费尽力气把这块石头挪到这里,就是为了围住这个水潭?”
谢玴早就看了这潭水另有玄机,听到徐妙言说这句话,目光又挪回潭面,紧紧盯着时不时冒着水泡的某处。
徐妙言也看见了潭面某处突然翻滚了一,意识惊呼:“那里怎……”
“正如你方才说的那样。”谢玴已经确定了,“有人费劲周章的将这里围堵起来,就是不想让人轻易发现此处。”
——这水潭就是他的路。
徐妙言又盯着面仔细瞧了一阵,难不成,这里跟谢玴要找的地方有联系?
她想问一问谢玴,一回头,竟看见他已经解了腰带,脱去了外面的衣袍,又在解中衣的衣带。
徐妙言一惊:“你干什?”
谢玴瞥了她一眼,没理她,顾脱去中衣,赤了上身。
冷冽的月色覆在他结实精壮的腰身上,腰和肩背处还缠着纱布,两处伤的位置有暗红的颜色渗透了纱布。
徐妙言还是没那个脸皮一直盯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她盯了两眼就赶忙尴尬的将脸撇开不去看他,质问:“你、你脱衣裳干什?”
谢玴直接走到边上,没有看徐妙言一眼,目光只紧锁着面的水潭,然后淡然的对她说了一句:“我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
一听这话徐妙言立马将脸又撇了回来,见谢玴作势要去,她赶忙喊住他:“你等等!”
谢玴侧首:“怎?”
徐妙言走近了两步,与谢玴保持一步的距离。踌躇着说了句:“我不敢。”
谢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没人会过来,也不会有什野兽上来伤人。”
“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谢玴便取了腰间的短刀,交到她的手里,叮嘱了一句:“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我很快就会上来。”
“那你什……”徐妙言话还没说完,谢玴就已经跳进了水潭里,惊起水花溅。
不多时,潭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徐妙言收回没来得及碰到谢玴的手,揣着他给她的短刀,在他的衣袍边坐。
好在月色明亮,徐妙言也没有多害怕。若是像来之前的那种黑漆漆的地方,她计算跟着谢玴一起跳去,也不敢一个人待着。
怀中,短刀刀鞘上在月华泛着光,而那刀柄上那颗玉石在月色里尤为殷红如血。
这把短刀打造的很是精致,刀鞘也是用玄铁打造,鞘身雕着云纹饰样,刀柄上
是一条蟒状的雕饰缠绕,整把刀长不到两尺,却沉甸甸的,拿久了也觉沉重。
徐妙言使了一点力气才把刀拔一截,平时看着这把刀在谢玴手上翻转如,却没想到还有这等分量。
她看过谢玴拿这把刀杀了不人。以前还在京中之时,她根本想不到谢玴杀起人来会如此凶狠,毫不眨眼。那时他都认为,谢玴只不过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书生,万万不会想到他跟血腥之事沾上什边。
只是,沾了那多血的人,手却是暖的。
谢玴浑身上都是暖烘烘的,是她见过身上最暖的人。
思绪纷乱间,月色男人的身影又浮现在徐妙言的眼前,她莫名的红了耳根,赶紧拂去思绪回神,暗暗啐了己一句。
——她怎越想越偏了?
……
没多久,原本平静的水潭突然一声响动,似有什破水而。
徐妙言刚起身,谢玴就已经带着一身的水,落在了她的跟前。
徐妙言赶紧拾起衣裳递给谢玴,问:“面情况如何?”
谢玴接过衣裳一件件穿好,说道:“底是通的,以去。”
“通向哪里的?是潞州?”
“以这说。”谢玴一边系腰带,一边问了句:“你识不识水?”
“啊?识一点……”徐妙言是懂点水性,但如果要在水待的稍微久一点就不行。
“足够了。”谢玴从她手里接过短刀重新在腰间别好,“那现在就去吧。”
见谢玴转身,徐妙言跟了上去,询问:“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吗?要不要先给你看一?”
他身上的伤应该没有好,刚才又浸了水,没有影响肯定是不的。但谢玴这一路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身上根本就没有负过什伤。
“等去吧。”
“等等,那个我——”
谢玴见她支支吾吾的,便明白了:“不敢跳?”
“是,是啊……”她没这入过水,也没从这高的地方跳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