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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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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的母亲身寒门,又不得宠,直至病殁还是小小的贵人。大燕重门第身,在宫中尤其如此,为天潢贵胄,亦有高低贵贱之分。

一场夜宴来,饶是岑夜阑也挑不元珩的半分不好。大抵是太过滴水不漏,一言一行都似精心雕琢的,让人摸不清深浅。

临了,元珩提及元徵,对岑夜阑说:“岑将军,阿徵在北境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岑夜阑垂眼睛,不咸不淡地说:“七殿不过是年心性罢了。”

元珩轻笑一声,说:“阿徵被父皇宠得是娇纵了些,”他神色黯然,叹了声,“没想到父皇一驾崩,阿徵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父皇那时还日日惦记着他,盼着他好好回来……朕当真是有愧父皇。”

岑夜阑波澜不惊,道:“陛不必过于伤心,不知刺客有落了?”

元珩道:“大理寺已经在查了,”他看着岑夜阑,说,“岑将军,那位小神医进京了?”

岑夜阑道:“苏大夫已经随臣一道进了京,如在臣府上,明日臣就请他去为殿看诊。”

“如此便好,”元珩顿了顿,目光落在岑夜阑脸上,随道,“岑将军若有闲暇,明日和苏大夫一起去看看阿徵吧。”

岑夜阑眉心微蹙,却还是拱手道:“是,陛。”

翌日。

“阿阑,殿真的疯了?”苏沉昭了马车,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岑夜阑。

岑夜阑淡淡地嗯了声。

苏沉昭脸都皱了起来,有几分不置信,说:“……怎就疯了呢?”

二人正说着,岑夜阑停住脚步,道:“孟姑娘。”

孟怀雪站在几步开外,客客气气地说:“岑将军,”她将目光落在苏沉昭身上,道,“这位就是小神医?”

苏沉昭脸颊微红,摆手道:“不是什小神医,就是个大夫。”

孟怀雪莞尔,干脆道:“苏神医,阿徵就有劳你了,二位,这边请。”

岑夜阑说了声多谢,慢慢地跟在孟怀雪身边。几人穿花拂柳,越过假山,苏沉昭一边认真地询问孟怀雪关于元徵的一些病症,孟怀雪说到元徵不记得所有的人和事时,意识地看了岑夜阑一眼,岑夜阑脸色平静,看不半分喜怒。

孟怀雪苦笑道:“他不但将人和事都忘了,无时无刻都要人看着,武功也不记得了。整个太医院都来诊断过,依旧无计施。”

苏沉昭眉毛皱了起来,神情露几分凝重。

正说着,几人绕过圆形拱门,却见一道背影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好好的糕点被他摆在了石桌上,几根手指划来划去,顾地玩得开心。

正是元徵。

孟怀雪说:“阿徵。”

元徵恍若未闻,孟怀雪提高声量又叫了一声,元徵像受了惊,手指一错,生生碾烂了一块糕点,碎渣黏糊糊地粘着手指。

元徵看着己的指头,凑嘴里舔了一,孟怀雪赶紧上前去,握住元徵的手腕,拿帕子将他的手指擦干净。

元徵高兴地说:“阿姐,这是甜的。”

孟怀雪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乖乖坐着,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元徵这才将目光看向孟怀雪身后

的岑夜阑和苏沉昭,他嘴一撇,道:“他是谁?”

孟怀雪安抚道:“他都是你以前的朋友啊。”

元徵说:“朋友?”他打量苏沉昭,“阿徵不要朋友。”

岑夜阑一直安静地看着元徵,二人仿佛不认识一般,他听着那句“他是谁”,心脏后知后觉地泛起绵密的隐痛。

苏沉昭却沉不住气,说:“你真不记得我了?”他指着岑夜阑,问元徵,“阿阑呢,你好好看看他,你不认得?”

元徵不耐烦地将目光落在岑夜阑身上,二人视线对上,元徵不高兴地甩开孟怀雪,说:“都说了不记得,你走。”

他走上两步就要推苏沉昭,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攥住了元徵的手臂,那只手冷冰冰的,仿佛凉透了似的,岑夜阑说:“沉昭,不记得便罢了。”

“本也不是什事。”

岑夜阑道:“给殿看诊吧。”

元徵吃了痛,用力想挣开却挣不开,只狠狠瞪着岑夜阑,说:“你松手!”

岑夜阑冷冷看着他,没有退一步。

孟怀雪哄元徵,说:“乖乖的,你听阿姐的,等苏大夫给你看看就好了。”

元徵说:“我不要他看。”

他不肯配合,苏沉昭不知所措地看看元徵,又看看神态冷淡的岑夜阑,左右为难。

突然,远处不知从何处飞起一只纸鸢,元徵睁大眼睛,叫道:“蝴蝶!”

他用力推开岑夜阑,岑夜阑一时不防,退了两步才站稳,孟怀雪眼疾手快抓住了元徵,说,“阿徵,你乖乖听话。”

元徵越发不耐烦,暴躁地踹了一旁的石凳,道:“我不要看!”

孟怀雪说:“你乖乖的,看完了,阿姐给你买蝴蝶。”

元徵不情不愿地坐了去,说:“好吧。”

“阿姐,你不要骗人。”

苏沉昭担忧地看了眼岑夜阑,岑夜阑却平静得吓人,只提醒似的叫了苏沉昭一声,他猛地回过神,赶忙过去给元徵看诊。

看诊时间不长,苏沉昭才退开,元徵却已经坐不住了,说:“蝴蝶要不见了。”

“不见了,蝴蝶。”

他念念叨叨的,疯疯癫癫地直接就往外走,没有看院中的几人一眼,孟怀雪当即吩咐宫人跟上去。

元徵一离开,院中顿时就安静了来,透着股子莫名的压抑。

第62章

岑夜阑手握北境重兵,回了京,虽说先帝驾崩一切从简,他性情又冷淡孤僻,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却也免不了各方应酬。

元徵得了疯病在京中是大事,他原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最有望入主东宫的人,一顶一的混世鬩王,嚣张又跋扈。如疯了,傻了,不知多人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一日是在钦王府上,酒过三巡,满堂纸醉金迷。

丝竹管弦声里,不知是谁提起的元徵,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那位真的好?”

有人打了个酒嗝,嗤笑道:“好什,刚回来的时候皇上让太医都搬过去了,十天半个月来,活蹦乱跳了,还是疯疯癫癫的。”

“李太医的手都叫他咬了好大一子。”

又有人惊讶道:“作甚咬人啊?”

“哈,”他环顾一圈,见周遭目光都叫他吸引了过去,才慢悠悠道,“说是不肯叫太医施针,叫疼!”

众人哗然,旋即大笑。

“这算什,前些时日平安侯家的小公子放风筝,叫他瞧见了,爬上墙手舞足蹈地要去捉风筝,嘴里嚷嚷着蝴蝶,蝴蝶!”那人笑嘻嘻道,“人都吓坏了,小公子扯着风筝去逗他,让他从墙上跳来,他还真跳了。”

“后来呢?”

“赵小公子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他向来不对付,此前他处处压小公子一头,如叫小公子得了机会,岂会轻易放过。”

岑夜阑捏着手中鎏金酒杯,抬眼看了过去,隐约想起说话的是个姓张的世家子弟,首座上钦王喝的满脸通红,正醉醺醺地和怀中姬妾说笑,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垂眼睛,看着杯中澄黄的酒液,那些字眼和着嬉笑声尖锐地送进耳中,夹杂着嘲讽和赤裸裸的恶意,岑夜阑只觉得越发恶心。

这样的话岑夜阑已经听过数回,上到王公贵族,至市井百姓,元徵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那厢犹在继续,有人催促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一人插嘴道:“我记得前两年平安侯的小公子和小郡王方靖起了争执,当时是七殿插的手,把小公子打了一顿,还扔了护城河。”他一说,那些纨绔子弟都想了起来,脸上露了然的神情。

那人压低声音,接着说:“小公子哄那傻子,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

众人都倒抽了一气,岑夜阑攥紧酒杯,几乎将杯子都生生捏碎。

“……这是不是太过了,”有人小声道,“皇上对他好的很。”

“陛如将将登基,平安侯从龙有功,又掌着护城营,禁军,”那人哼笑道,“陛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有人都沉默了须臾,又道:“那他叫了吗?”

“元七是疯了又不是傻了,”突然有人冷笑一声,“怎肯遂他意?”

“是极,他只惦记着那只风筝,看也不看赵小公子一眼,小公子不给他,他就伸手去抢,”那人啧啧道,“当初元七多威风,仗着那身好身手,谁都没从他手里讨的好,如疯了空有一身蛮劲,被小公子身边的护卫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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