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赫敏已经听过无数守在病床边的人的忏悔。有时她觉得己就像个牧师。

"我换幻影移形离开后—当我看到她的脸—我呆住了，"沉默了几分钟后，他说道，"那时候我才发现她被击中了。我没有—然后她开始哭。罗恩把她击昏了。我就呆呆地站在那。我就站在那，看着罗恩用刀把她的脸割开。我就是没办法挣脱那种状态然后幻影移形离开。几乎什事都得让罗恩一个人做。就像科林那时候一样。我只是站在那里，什都做不了。"

"我谁也救不了科林。"赫敏轻声说。

"我本来至帮忙救金妮的！"哈利突然暴怒地吼道。"如果她死了怎办？而我就只是站在那？她是我爱的女人—是我最好地朋友的妹妹。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脸烂掉—"

他放金妮的手，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揉着眼睛。

"如果她死了怎办？或者变成像亚瑟那样怎办？就因为我心大意，没有及时施保护咒…"哈利的声音抖得厉害，双手紧握成拳。赫敏感觉到他周身的鬩法颤动不止，他心里的内疚和情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赫敏召唤过来一大瓶缓和剂，用变形咒将一块棉布变成一只杯子，将鬩药倒了进去。她把杯子拿在手里，没有立即递给哈利。如果她递得太快，整个杯子很会被哈利直接甩到墙上。

"没有人以每次都作最完美的应对。"赫敏轻声说。

"不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哈利断然说道。"我不会再冒这个险了。"

赫敏一言不发。过了一分钟，哈利把他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她将装满缓和剂的杯子到他手里，轻轻将头抵在他的头。

"她会好起来的，"她说道，"我保证，她会没事的。"

哈利点了点头。赫敏给了己一些时间来陪伴他。陪伴她最好的朋友。

多数时候，他仿佛生活在彼此完全分离的两个世界里。

那个从怪手救了她的男孩。那个她为之在二年级配复方汤剂的男孩。那个她与之一起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拯救他的教父的男孩。那个她手把手教他飞来咒的朋友。那个和她一起成立邓布利多军的朋友。他一直都像一个英雄一样走在他己的道路上。但不知怎，赫敏却与他渐行渐远了。

如，他转身求助于她，更多是因为她是凤凰社和抵抗军的治疗师，却很再因为她是他的朋友。

她用手指梳理着他凌乱的头发。

"金妮是爱你的，你知道的。"她说。"不要把她推开。不要那样对她。也不要那样对你己。因为这场战争，你两个如都已经身处险境了。你不应该再放弃任何你所拥有的幸福。别让汤姆再把幸福也从你身边夺走了。"

哈利一声不吭，只是一边凝视着金妮，一边喝了缓和剂。

"她听见我说话吗？"几分钟后他问道。他声音悲伤，却带着希望。

"恐怕不，我很抱歉。我让

她的生命体征处于停滞状态，直到骨头重新长来，然后我才修复切。现在她的大脑暴露在外，如果她现在醒来然后移动的话会相当危险。不过她明天就会醒的。"

他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坐了几分钟，直到一只银色的头犬快如闪电地蹿进了病房。

"波特，格兰杰，五分钟后进行任务汇报。"穆迪犷的低吼声达完命令后，守护神消失了。

哈利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那，我一会见。"他说完，最后一次抚摸了金妮的手。

赫敏看着他走病房，随后转身面向金妮。她施了几道诊断咒，以确认一切情况稳定，头骨也在按照她预期的方式重新生长。然后她来到楼，从厨房抽屉里拿了那把刀，接着走向餐厅，参加凤凰社的会议。

莱姆斯和唐克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赫敏走进来找座位时，他朝她微笑致意。几分钟后比尔走了进来。他和芙蓉向来都是轮流席会议，因为必须有一个人留来监视俘虏。查理跟在后面，脸色仍然和听到赫敏宣布金妮没事时一样苍白。纳威随后走了进来，阿米莉亚·博恩斯跟在后面。接着是罗恩和哈利。最后是金斯莱·沙克尔和阿拉斯托·穆迪。

与会成员不足当前凤凰社总人数的分之一。只有数成员知道魂器的事情。从无数惨痛的教训中，凤凰社已经认识到，当他的对手是一个技艺娴熟的摄神取念师时，知情者越多就越危险。莫丽和米勒娃很参加任何会议，尽管严格来说，她在组织中的情报权限等级仍然足够高，有权获知所有信息。西弗勒斯只参加一些提前通知他的既定高层会议。

"哈利，罗恩，我需要一份关于你寻找魂器任务的详细汇报。"金斯莱开门见山。

"我没什汇报的。"哈利直截了当地答道。"我一路赶到阿尔尼亚，却什也没找到。我没有遇到任何人或者任何麻烦，直到卢修斯现。"

"卢修斯是怎发现你的？"穆迪问，目光慢慢地扫过哈利和罗恩。

"我不知道。"哈利回答。"当时我刚开始搭帐篷。我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在周围施加保护咒，但那时候我才刚到那里不超过十五分钟。"

"你那时候在哪？"

"不是法国就是比利时的某个地方，我想。在一处森林里。我原本打算明天就直接从那里幻影移形回来。"

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数秒。

"你还有什别的事情要报告吗？"金斯莱问道。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然后时摇了摇头。

所有人的表情都因为失望而严肃了起来。

赫敏深吸了一气，鼓起勇气。或许她只是太悲观了，但考虑到她以往参加会议的情况，她对己将要宣布的事情会引起的反应并没有报什特别的希望。

"我有事情需要汇报。"她平静地说。

[1] 引尔塔沙·葛拉西安（Baltasar Gra）

的《智慧书（Oráanual y Arte de Prudencia）》2008年的英语译本《The Art of Worldly Wisdom》，译者为Martin Fischer。

第38章 往事·十三

2002年，八月

所有人都瞬间把锐利的目光投向赫敏。

赫敏拿那把刀放在会议桌上，快速施了一道咒语解开了裹着刀的毛巾。

"这次任务并非毫无意义。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够摧毁魂器的方法—前提是我找到。我一直在研究妖精锻造的武器是怎样收所有强化身的物质。我之前并不知道这种收是怎发生的，又是否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施加别的咒语。但在治疗金妮的时候，我注意到骨头坏死仍在蔓延的部位上有遗留的细小凹痕。这给我提了个醒。所以之后，我找到了这把用来切除金妮脸上坏死部分的刀。"

她小心翼翼地把刀拿了起来。

"现在，这把妖精锻造的刀已经收了坏死诅咒。我已经在厨房确认过了这一点。如果还有谁想要亲眼看看，我以演示一。这把刀在切除金妮肤组织的时候，刀刃一定沾染到了坏死诅咒，并且收了鬩法。所以当触碰到金妮的头骨时，就把坏死损伤带到了其他地方。"

罗恩面色惨白，几乎快要呕吐一般。赫敏带着歉意看了他一眼。

"金妮会没事的。没有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妖精锻造的刀确实是一个合理的选择，因为绝对比非鬩法刀具更靠。"她语气坚定地对他说。

"但这给了我一丝启发，"她继续说，"关于我如何才摧毁魂器。我都知道，想要摧毁魂器难如登天也极其危险，就算是邓布利多，也是以身被诅咒侵蚀为代价才毁掉了那枚戒指。哈利确实曾经用蛇怪的毒牙毁掉了日记本，但除非我闯入霍格沃茨走进斯莱特林的密室，否则我没有办法拿到毒牙。但是我有格兰芬多宝剑。我想，如果我好好利用，也许以摧毁魂器。"

整个房间的人都茫然地看着赫敏。

"格兰芬多宝剑也是妖精之手，"她指关键，"而且哈利曾经用杀死了蛇怪。所以这就意味着，应该已经收了蛇怪的毒液。"

她环顾周，试图判断人的反应。穆迪和金斯莱都显得若有所思。罗恩的脸色依然苍白。

"很就是这样。"莱姆斯缓缓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你所说的关于妖精锻造的武器那部分毫无疑问是准确的。"

"我知道格兰芬多宝剑在哪里吗？"比尔问道。

"我想应该在米勒娃手里，"纳威接道，"我记得我在凯瑟尼斯帮忙打理花园的时候看到过。"

"我会向西弗勒斯询问关于毒液的事。"穆迪说。"如果有谁会知道答案，那一定是他。"

一提到斯内普，哈利和查理的脸色就明显变了。

"我以去

见他，"赫敏主动提，"我还需要和他讨论一些关于鬩药和诅咒的细节。"

"行。事后记得向我汇报。我要到周才会再次开会。"穆迪点了点头说。

"我应该处理一那把刀。"莱姆斯说。"不安全，会有不知情的人随手把拿起来。"

赫敏把刀推到会议桌中央。

"我已经施过一些保护咒，但不确定效果还持续多久。"

"我来处理。"穆迪说着把刀召唤到手里。"我会转告西弗勒斯的。"

穆迪转过身，伴随着木腿敲击地板的"噔噔"声走了房间。

赫敏吃完这顿迟来的晚饭后回到医院病房时，哈利又坐在了金妮旁边。在金妮周身闪烁的所有检测咒的光茫都是正常的、令人安心的色调，但为了确保一切安好，赫敏仍然停来施了一道诊断咒。

"你不应该那样做。"哈利在她施咒的时候开。

"什意思？"她停念到一半咒语，看向他。她的呼吸在胸微微窒住，把手中的鬩杖抓得更紧。

"那样利用金妮的伤。"哈利的声音生而紧绷。"你说得好像她受伤是件好事一样。"

赫敏叹了气，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说，"你知道我讨厌有人受伤。"

"你本应该再等等的。你以在次会议上，罗恩感觉不那糟糕的时候再提这件事。你之前安他到底是因为关心他，还是因为你只是想知道那把刀在哪？"

赫敏的双手垂到身体两侧，眼睛眯成细，她对哈利的恼怒已经变成了反感。

"我想确保他没有用划伤己。我想确保没有人发现而意外受伤。"她的声音强而冰冷。

哈利叹息一声，厉色朝她瞥了一眼。

"但那确实就是你当时所想的。当金妮受伤了，你在为她治疗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哦，看呐，她头骨上的凹痕。不知道这个信息对摧毁魂器有没有用。'你的室友躺在那里，你治疗她时想的竟然是这个。你的好朋友靠在你的怀里哭，因为他不得不割伤他妹妹的脸，而你，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把该死的刀！"

赫敏的左手攥成拳头，紧到她感觉到指甲嵌进手掌的痛楚，以及指尖掌骨的轮廓。

"我以时想很多事情，哈利。"她的语气冷如冰雪。"还是说你宁愿这个任务真的毫无意义？宁愿金妮白白受这重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