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已经来人告知，周凛惊诧万分，有欣喜，也有释然，不着急和孙相见，慢慢服完药，穿齐整。

歪坐在榻上，面颊有色泽，精比平日略好，宁戈从外头来时，他抬手指了指，“宁戈过来，和翁翁说说话。”

语气还像时，唤着他叫他不要调。

宁戈鼻子酸疼，跨前一步，在膝前跪，用一旁的铁钳拨动着炉子里的炭火，不敢看周凛。

周凛声音很轻，“都十年了啊宁戈，真快。”

眼泪在宁戈眼眶里涌动。

周凛摊开手掌，抚着他的脑袋，手指颤得不控制，“我的子，你的父亲，去时才而立，正值一个男人的壮年。最辉煌的十年，平西北，定东南，戎马一，受万民。做到镇国大将军已是极限了，我劝他急勇退……还是晚了......大梁，大梁欠我史氏一门，到祖父这里，该做个了断。”

“你回来前，承善已经告知，翁翁想了很久，替你想了一条后路。”

“你啊，帮着你妹妹罢，翁翁这里有件重要的东西，她拿着，才拿捏分寸，事事斟酌。”

他和宁戈道了句话，大咳起来，气息愈渐不稳。

宁戈抚着老人的背，轻轻地拍，“孩听翁翁的。”

末了周凛又道：“你这里我放心了，犀娘啊，还太年轻，这条路她很辛苦。”

宁戈望着祖父枯柴似的手臂，凹陷的脸颊，忍不住用力攥了手，“翁翁千万保重，犀娘回来，有什话，翁翁当面和她说，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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