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到了蓁蓁生日，也正逢旬假，便又在家里简单摆了一场，如蓁蓁会说会笑，旁人也比之前有的说了。

过了会宴席快罢，司马府上派人送来了贺礼，亦真亲过去瞧，却见实在贵重了些，整整一小箱的金子珠宝。

亦真觉得这实在不大正常，司马府是世家，送礼是极规矩讲究的，若是真正好意，绝不会在正式的场合逾越，哪怕私再赠，况且司马家如何她也从俞宸的态度中感觉到，他家对俞宸绝对不是真亲厚，所以天这虽是给了好处却是并不是好意。

亦真正为难不知要不要收，俞宸过来对那人道：“先不要放，我你一道去给司马公送喜饼。”

俞宸回头对亦真道：“我去一趟，晚上不要等我。”

亦真嘱咐道：“早些回来。”

俞宸回头轻笑点点头，让阿德取了一小箱蓁蓁的寿辰喜饼带走，把司马家那一箱东西也又带回去了。

司马府还是比现在时兴的卷翘飞檐更早的厚重直檐样式的房子，书房里两排烛架比人还高，不过并未点全，烛火在寂静中轻轻摇影。

“子阑，你不要犯糊涂。”司马施翘着二郎腿在旁道。

俞宸站在那答道：“我然没糊涂。”

司马文气的转过来，把一沓东西砸到俞宸脚道：“我说不要查了，你这是在做什？！”

俞宸弯腰捡起来，道：“没什，只是想了解他在做什。”

司马文闭眼道：“子阑，我知道你负，年轻人不吃些亏总不知天高地厚。我说不要查，这事在你这里便到此为止了，你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俞宸双手交握挺直腰板站着不说话，司马文道：“你打十几岁就在我手，我比你父亲还了解你。这些年我也待你不薄，我相信你心里也有数。这次我便只当你年轻负，不疑其他，只是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要怪我这老翁无情。”

俞宸拱手道：“我知道了。”

司马文缓缓走到他面前，面上仍十分和蔼，却抬手啪的扇了他一掌。

俞宸被扇的脸一偏，却什都没说，又给司马文辑了一礼，告退去。

司马施赶紧起身道：“父亲，这会不会激怒他，他是很有些傲气的。”

司马文笑道：“在我这里他便不有傲气，就算激怒他又如何。宗室那边他断然无法投靠，温涣当初也被他得罪了，如他除了在我手又去哪里。他虽这回不听话了，到底比那些个蠢钝之人强百倍，日后只要还归顺我，他会是你的好帮手。”

夜已深了。

虽俞宸说了不要等他，亦真又怎真毫不牵挂，哄蓁蓁睡了他还没回来，亦真便着急了，打发人去问，回来却又说确实没去旁处。

亦真又等了半个时辰越发坐立难安，便想亲门去看看，才换好衣裳没到大门，却看到他带着人进了门但匆匆往书房去了，她赶忙追过去问道：“怎不回屋？”

俞宸侧身站着，道：“有些事，你先回去睡，我稍后过去。”

亦真见他神色有些躲闪，便拉了他一，却就着光看到他右边脸上一个红红的印，像是被人打的。

她心里瞬间惊怒起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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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要门，俞宸赶忙拦住她让其他人去，对她道：“别生气，我没事。”

亦真回头搂着他便哽咽道：“子阑我不给他做事了，不做官也没什大不了的。”

俞宸抱着她道：“别怕，没事的，他还要用我，不敢把我怎样，就是因为拿我没办法才会恼羞成怒。”

亦真拉着他回了屋，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滴滴答答落泪，俞宸看她又心疼，摸着她脸道：“别哭了，就是怕你伤心才躲着你的。一个大男人挨一掌算什，人家打仗的还要挨刀子呢。”

亦真气道：“那怎一样，挨刀子是疼，但是是安家卫国。他打你不过是在欺负你侮辱你。”

俞宸笑道：“你想，他如此生气然是因为在我这吃了亏。不过我也不是白挨打的，我不会一辈子都在他手底受他的气，很快就不会了。”

亦真担心看着他道：“不管怎说，你己最重要，吃亏受气都没什，不要冒进逞强，只要我在一起，便是去‍‌‌种‌­田​‍‍‎‌我也愿意，但你要是……有什事，我才真没办法了。”

俞宸笑道：“你放心，我哪里舍得让你做寡妇。”

亦真气道：“你还乱说话！”

俞宸道：“不气了，我真没事。你就当我和人打架，只不过我的伤在明面上。”

亦真把药收起来，又放回妆台，回来抹了抹眼泪，俞宸拉着她道：“我女周岁的喜饼我己还没吃呢，饭也没吃，有没有给我剩饭。”

亦真实在拿他没办法，对他道：“等着，我让人把蓁蓁吃剩的拿来。”

不过当然是说笑亦真还不至于让他大晚上回来吃剩饭，陪他吃了饭，两人躺在一起亦真看到他脸又伤心起来，她原本就是最护食的，如他在外头做了这些年还被人欺负成这样心里实在难过，她又不敢撕破脸去闹，不怕别的是怕给俞宸坏事。

俞宸搂着她，与她相依看着她对她道：“别难过，世上哪有人真不受欺负不吃亏的，我当初想，只要我把你接回来以后让你在我身边再也没什不顺心的，其实我也不真正让你没有任何烦忧。便是攸宁，除了姨母去的早这件事，算他幸运又顺风顺水了吧，还不是在我手底吃过苦头。”

亦真嗔怒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亦真却又看着他道：“早先是我恨你摆布我和你赌气，其实我知道你为他也做了很多。一个小画师，哪里就那多人都给面子，我知道人家是给你面子。攸宁也是你弟弟，你护着他也是真心的，但我心里都知道。”

俞宸故意逗她道：“他关我什事，我就是为了结你。”

亦真笑了笑靠在他怀里去，俞宸又对她道：“其实和早些年比，这一掌又算什。好歹现在我和人有较量的余地。说起这个，想起一件事。

攸宁娘子的哥哥，谢指挥使，是侯爷的嫡子，还是官家的亲信，而且谢家从不参与党争，他己也不太在意权势这些东西，理说够在了吧。前几年谢家北境有个边将被收买叛国了，这事早不报晚不报，只等谢指挥使回金陵的时候，报上来说逆贼已伏诛。”

亦真道：“是谢指挥使杀的？”

俞宸笑了笑道：“报上来的是他袭爵的兄长谢遥。谢指挥使回了金陵

告了一个多月的假，说是风寒。”

亦真轻叹道：“一家的孩子竟然偏心至此。”

俞宸道：“说几句人家的闲话，我看这家老侯爷有些糊涂，谢指挥使虽不在仕途上钻营，却坦荡豁达，心有大智，那边的谢遥虽来往不多，但我替司马​‍‌文­­​‎做­‎‍‍­事，他北边的然也得盯着，他却是看着端方稳重，实则目光短浅心胸狭隘。谢家若是只谢遥一个，危矣啊。”

亦真道：“你说谢指挥使坦荡豁达，许人家就不在乎这爵位。如你所言，谢指挥使不袭爵，与夫人将孩子教导的好，也代代过的好，袭了爵的一个失手，也把家里的东西都丢了。”

俞宸闭眼笑道：“我不愿谢家倒了，不然北边有的烦了。我跟那群老骨头不一样，我贪生怕死，和与武将争权比，我还是希望过太平日子。不然我这争来的金银财宝良田屋舍爱妻都怎办。”

两人这般说着话，先前的事也便散了些，相依睡了去，第二天日子还不是要过。

世上的事也确如他所说，平民也好皇帝也好，哪个随心所欲不受束缚，一直顺风顺水没人欺负呢。

☆、诛心

蓁蓁周岁过后，司马文将他扣，打骂了一番，却还是放他回家，司马文却透露给了李建义。

李建义直接把他请到府上，也只吓唬吓唬，因为东西毕竟还在他手里，李承想了个损招。

李承通过冯七和己打听，得知他和他妻子以及小舅子关系比旁人都好得多，好不完全是正面的，也意味着有矛盾会比旁人更伤的重。

李承让李建义直接把俞宸扣，却逼着他侍从回家说他天有事不回家。

因见是阿德，亦真也没多想。

攸宁正要去谢家接谢云，一个大理寺的小吏却突然过来说俞宸了事让攸宁去接，攸宁心想这人是大理寺的，也是去正经地方，应不是骗子，便急着去了。

攸宁了车让车夫去接谢云，又过来两个人把这车夫打死扔在一边，另一个仆人看赶车的死了吓得什都肯做了，便去谢府把谢云接了回来，他倒真的把谢云送回了家，只不过悄悄把一个谢云的近身婢女掳了来，又偷了一身谢云的衣裳。

攸宁被带着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院子，却并没有人，他放心不去找亦真，亦真也觉得实在太奇怪，急得就要门找他，还没到大理寺，便见攸宁家里的侍人在路上等着。

这侍人一看见攸宁便跪道：“公子，娘子被俞寺卿半路带走了。”

攸宁上去便提起他的领子惊怒道：“你胡说什？！”

家丁被他掐的脸通红，却还是道：“主子不信现在跟我去看，娘子是不是在俞寺卿床上。”

攸宁抬手就狠狠抽他一掌骂道：“狗东西你敢污蔑他我杀了你。”

亦真赶紧冲了过来拉住他，那侍人原是冯家的，也认识亦真，对亦真道：“三姐快去看看吧，现在快些去，兴许娘子还没被俞寺卿得手。”

他这般直白只是把两个称呼放在一起都足够让人窒息，更何况他还说的这样露骨，亦真虽然也一阵阵发，但她还是拉着攸宁上了车，对那侍人道：“既然你言之凿凿，那你带我过去！”

攸宁上了车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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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发抖，亦真也一直落泪，却对他道：“攸宁，你信阿姐，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攸宁点头道：“阿姐，我信你也信哥哥，他不会的。”

侍人却在外道：“三姐，我知道你不愿意信，三姐忘了当初他也是使尽手段，骗了三姐，又对三姐用强才得了三姐的吗？”

亦真瞬间脸色煞白，那侍人道：“三姐身边的王婆婆是我姑妈，当初三姐从周家来被俞寺卿关在院子里，把我姑妈和一干婢女仆人都关了起来，难道是三姐心甘情愿的不成？”

亦真闭眼落泪，虽听他语气不对，现也只是羞耻，攸宁看着亦真道：“阿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亦真也不知该怎说，捂着脸落泪摇头道：“攸宁这些以后再说，但他真的不会对阿云做什。”

攸宁也握着亦真的手落泪，哽咽道：“阿姐，他说的是真的对吧。我听你的话，我不信他，但我信你。”

亦真一边着急难过，却又想，如明显是有人引着他来看，俞宸即便没有己做，若真是被人害让他对阿云做了什，阿云怎办，她和攸宁该如何处，她如信誓旦旦，又要怎对攸宁代，一时心中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颠簸到了一处不大显眼却还精致的院子，亦真在最前匆匆往里跑，攸宁紧跟着她，两人直奔一处院落，却突然停了来。

门的一只鞋，正是谢云的。

攸宁一见便几乎跌倒，他赶忙捡了起来，更加确认是谢云的，他瞬间脸色铁青一脚踹开门，亦真赶忙追上去，两人却又停了来。

眼前屋里床榻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男的将女子搂在身，床上和地上的衣裳，正是俞宸和谢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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