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应声奏起来，气氛登时热。

小雁春扮的是嫦娥，踏着节拍从门外度着飞锁飘然落在正中央的鼓面上。

在场都拍手叫了声好，赵晋移目去瞧齐人，整齐的甲胄，两手握成了拳。

赵晋笑而不语，沈振声暗自跟他比了个拇指。

酒过三巡，歌歇舞罢，小雁春卸了妆彩给众人磕头谢赏，就被带了去。齐人闷饮了两杯，提前离席。转头了胡同，却见轿人停在巷。小雁春笑得妩媚多，捏着细细的嗓子：“人，适才奴唱戏时您怎么都不叫好？是不是奴表现不好？都说人是个戏痴，您可愿指指奴呐。”

齐人不语，打手势示意随从继续行。小雁春追在车后，路踉跄跟随，忽然“哎”声，扑跌在上，车马继续前行，齐人撩帘回望，见佳人坐在尘土路上，衣饰赤红如火。

及至回到榻的驿馆，才洗漱罢歇息，忽闻楼把熟悉而惊艳的嗓子，“浮生恨欢娱少，肯千金轻笑，劝君……问斜，……留晚照……”

小旦清亮的嗓音穿透紧闭的窗，“人，外头好冷呢，您不叫奴，奴就彻夜在风里给您唱戏好啦。”

齐人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戏果真唱了宿，只是到了后半夜，把空灵的嗓子已有些哑了。

如此过了三日，沈振声来寻赵晋，“昨个晚上，事儿成了。拿这姓齐的，不愁没人替你美言。”

赵晋在窗瞧账本，闻言并不意外，他圈笔数目，问福喜，“这是哪儿来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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