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头叫请大夫,二姨娘打发人去明月楼报信儿,叫赶紧请爷回去。”府里不知月牙胡同,只知赵晋爱去明月楼,信儿还郭子胜截住,叫人赶紧送到月牙胡同来的。
金凤迟疑瞧瞧屋里,为难:“可这会儿?”姨娘死不知,这大事。可爷的脾气不,屋里这会子不知行进到哪儿了,坏了爷的事,只怕也要霉头。
福喜都快急哭了,“爷最疼爱姨娘,万这回人真救不回来,咱们这些人,个个都别想!金凤姑娘,你赶紧进去……”
“嘭”声,有人从内踢开了屋门。
赵晋衣衫凌乱,阴寒着脸站在门前。
金凤和福喜都不敢说话,被阴沉沉的气势镇住。
赵晋言不发,提步就朝外走。
福喜松了气,跟金凤无声打个眼就赶紧追了上去。
金凤在院里踯躅片刻,猛然想到屋里还有个人呢。
她赶忙推门进去,里屋炕上,柔儿坐在炕沿发呆,听见步声,她抬起头来,呆呆问:“家里的姨娘……会死吗?”
第5章
从月牙胡同小院到金燕角赵宅,城西到城东,路程不算近。赵晋坐在车里闷闷不言,福喜猜度不在想什么。
其实姨娘不头回这么闹了,进门三年,或跟爷龃龉闹着回娘家,或去明月楼堵着雪月姑娘的门大骂,抑或闹着要投井,打不得说不得,玩得手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只碍于姨娘身份跟旁的姨娘不样,家里实在拿她没法子,又几个姨娘里头最年轻貌美的,爷也少不得要哄要忍。
赵晋在前门车,家早候在门前,上来躬身禀:“杨大夫来看过了,说姨娘时闭住了气,此时人已醒,知自己没死,哭闹着要再找绳子去。太太气得不轻,头疼症犯了,被二姨娘劝着去休息。此刻姨娘跟前,就二姨娘个张罗着呢,小人们实在没法子,只盼爷回来劝劝。”
姨娘尹氏的脾气如何,赵晋知的。不发言,阔步走向东南角的咸芳苑,远远就听见女人的哭闹声,想闹了太多时,此刻把滴滴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赵晋喜欢有才的女人,姨娘在闺中学过唱曲弹琴,样貌又,若在明月楼挂牌,不见得比雪月香凝行差。两人也有段甜蜜的日子,只这人,惯贪鲜,家里的再,也没外头偷来的甜。
家将送到这儿,脚步不敢再朝里迈,赵晋人走进去,见院子里七零八落躺着摔碎的椅子、打破的瓶。
沉默在外站了会儿,听里头的哭声渐渐低些,二姨娘云氏在劝着,小丫头轻手轻脚扫去上打碎的东西。
人们手忙脚乱,赵晋咳了声,里头的人明显都吓住了,小丫头连忙丢手里的活计,上前来打帘子。
赵晋低头走进去,屋里还没收拾,狼藉。新裁的还没上身的裙子剪得稀烂,珠宝首饰洒,盒上个月赵晋才得的百颗东珠凌乱的在毯子上随人的脚步震动而乱滚着。
这形不头回见,过往还愿意耐着子逗逗尹氏,此刻不知怎,心里尤其厌烦。
移目去瞧尹氏,见光她哭得脸都肿了,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纱,瞧来真上吊,脖子都勒坏了。
尹氏见来,才止住的眼泪又漫来,上前铿跪在上,扁嘴:“这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了,爷行行,放我归家,让我过几天不用瞧人脸的舒坦日子,也免叫太太瞧见我觉着碍眼。”
二姨娘金氏站起来,脸担心,想劝尹氏,赵晋不开,她又不大敢越过说话,只得依规矩行了礼,就安静的站在边。
赵晋负着手,居临睨着跪在身前的尹氏:“说罢,这回又为什么。”
尹氏不喜欢这个态度,倔梗着脖子:“听爷这个气,早就厌了我?我就知,爷心里向没有我的。既如此,从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回我的江安,爷跟太太过你们自个儿的兴日子,多?”
她摊开手,抬头跟赵晋要休书,“爷给封休书,我这就走。我不怨谁,只怨自己瞎眼,当年百个人上门求娶我当正头房,我都不愿,偷偷摸摸跟了爷,进府偏房婢妾,拿娘家银子,贴补赵家意,如想想,当真可。我爹当初就说,这意上,就没有真心人。我傻,不肯挺劝,心以为我自己选的人,定跟们不样。哈哈,罢了,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提着裙摆从上站起身来,回身指着两个怯怯的小丫头:“给我收拾细软,等爷写了休书,咱们时片刻都不要耽搁,立马就滚得远远的。”
赵晋回身坐在门旁的椅上,背靠软垫,两臂搭在扶手上头,适才被尹氏呼喝的小丫头为难瞧着,等示,过去没回姨娘闹着要回娘家,行礼收拾箱又箱,最后爷哄两句,又得原样把东西摆回去。时间了,大家都知姨娘这伎俩。
赵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