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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自请交卸兵权,甚至于告老致仕,他这确实是真心话。
此公少怀奇志,所谋者功业也,想要靠着自己的才能和奋斗,杀一个震撼天下、留名青史出来。其后与裴该一起击楫渡江,先定河南,再伐河北,戎马倥偬,匆匆八年,瞬息而过。这八年间,裴该的心思非一,且越到后来,越谋大局而亲文政,祖逖则一直致力于军事,直到今天,多少也有些感到疲累了。
尤其这半年来,先捍拒石勒于荥阳,复北渡伐羯,前恐坚城难克,后怕粮秣不继,更担心一旦遇挫退回,裴该将会阵前易将,实在是他平生最为焦虑的一段经历……等到终定襄国,这口气一泄下来,忽觉人生百年,去日无多,我就从没有享过什么清福啊。石勒既死,就连打仗都索然无味了——伐江南?那种肯定赢的仗有意思吗?
话说人若权柄在手,多半暗生野心,祖士稚也不能外。但此前始终有裴该压在他头上——既为契交,又总朝政,外加门第还比他高,兵力比他强,根基比他厚——乃不便起妄念;其后裴该既然受禅,基本上大局已定,即便自己再想折腾也没啥赢的期望啦。
——倘若裴该提前挂了,或者说祖某再年轻十岁,说不定契友之间,也有逐鹿中原的可能性存在呢。
故此祖逖此前在襄国庆功之宴上,才会停杯叹息,遗憾自己恐怕再无上阵的机会了——不仅仅朝廷未必放心他再掌兵,而且自己也没什么仗值得打啦。只是原本考虑,河北既定,而下江南尚遥遥无期——这半年多时间从并州到冀州,打了多少恶仗啊,国家岂能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呢——朝廷是一定会趁机改组祖家军的;倘若自己仍在朝中,可以施加影响力,不使那些追随自己百战余生的将吏被边缘化,若然直接退休,那部下的前途就很难保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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