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惊鸟缩在自己巢中,生怕一个天雷劈下来,就什么都完了。
如果甄贤就这么死了,二哥也许不会怪他,但一定再也不愿意看见他了。
嘉钰觉得他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这样盼着甄贤好过,简直可笑至极。
直到甄贤终于好转过来,他才如释重负地瘫软下来,觉得已然从发梢疲惫到指尖。
萧蘅芜不能就这么放置不理。
二哥此刻一定不想看见这个女人。
所以他得替二哥去审。
他匆匆站起身,临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头天夜里那身沾染了尘土与血污的朝服。
他于是这才命人抬了热水来,胡乱擦了脸和身子,换了身衣裳,就去见萧蘅芜。
萧蘅芜仍被捆着,关在王府的一间空屋中。
她丝毫也不像个阶下囚的模样,眼中依然满是嘲弄与凶悍。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她笑着质问嘉钰。
“你当真那么想死,自己撞墙不就好了。”
嘉钰冷冷盯着她,看见她眼中的强悍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用去对付你真正的仇家?就算我和二哥真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甄贤可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你这样做,和杀死你姐姐一家的那些人,又有多大的分别?”
萧蘅芜起初还硬着脖子,渐渐地终于垂下头来。
“你们杀了我吧……”她倔强地咬住嘴唇,扭脸不肯再给嘉钰看见她眼中坠落的星辰。
她这一回是真心求死的。
嘉钰闻之怔怔良久,回神时竟自哂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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