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来：“哪儿来的？”

方绍要脸起来是真的要脸，回答起来心虚，还大大方方的：“偷的啊，你就放屉里谁看见。”

“你偷我戒指？”原野满脸的难以置信。

“小涛偷的。”方绍说。

“你让他偷的？”原野又问。

方绍头：“啊。”

原野心里原本该是很动的，结果现在哭笑得：“你们哥俩还能有节吗？你们能买对新的？”

方绍慌忙，又在另外个兜里摸了，然后扯过原野的手摘他的戒指，边说着：“我就防着你这个。你要新的我有新的，你要旧的我有旧的。是从前的切，还是你想都重新来，我都可以，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是吗？”原野笑着吸了吸鼻子，另外那只手抬起来用手背蹭了鼻尖，之后蹲了来，从往上看方绍。看他现在削瘦但仍减帅气的脸，看他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看到最后视线还是定在他的眼睛上，沉声说：“我想要你切掉的肺叶恢复原样，你给我吗？”

方绍答了他这话，哑无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原野曲起手指抬手刮了把方绍，像个小痞子调戏‌‎美­​人‍‎似的，之后勾起半边嘴角冲方绍坏坏笑，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来，从方绍手里抠他掌心的那枚戒指，在手里晃了晃，笑着说：“新的还是旧的，都得是我的。”

吉小涛懒得看屋里俩黏人精，正手揣兜在走廊里乱晃，原野去护士站跟他打上照面，路过的时候故意撞了他肩膀，吉小涛被撞得往后退了步，揉着肩膀：“干什么啊野哥？”

原野拿着戒指在他眼前晃：“偷我戒指哈？”

吉小涛多多少少有心虚：“……我哥让的。”

原野又撞了他，说了声“行”，目斜视走了。

原本方绍得回去静养，但电影确实还没拍完，等他养个半年回来再补那就真是拖死了。他现在身恢复得也算错，正常行动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有少量适度的有氧运动，但能搬东西能有太剧烈的动作。这样的条件方绍没回去，直接去了剧组。

他后面剩的戏本来也多，而且多数是得收着演的内心戏。对身刺激大，但拍戏哪有定数，只能是走着看。

原野没拦着他，确实得赶紧拍完，拍完也能更踏实休息。先挑着能拍的先走着，哪怕每天少拍几场，至少剧组进度别直停着。现在除了方绍的戏之外都完成了，导演剪片都差多了，就等最后这部分，就卡在这儿。

原野那部戏的剧组之前也回来了，原野跟导演林锋和冯雷子都打了电话，当时他有事儿把剧组扔就走了，确实走得急。但这事儿谁能理解，尤其冯雷子，他跟原野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和方绍的他还是很明白的。这事儿原野没说太多，没说他急之的取舍，也没讲那些虚的客套话。每次沟通都是说正事儿，码归码，事儿就摆在这儿，轻重没得比。

原野走之前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说后面没法再跟了，别的方面没提，只说了句“其的咱们之后再说”，后面原野其实也没说，他只过把这个项目从最初到后面他到目前为止拿到手的所有稿费都给退了回去。冯雷子立刻就给他转了回来，原野整部剧本都完成了，其实他的工作可以到此结束的，只过合同上签的让他后面跟组，原野如果当时把这部分摘掉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冯雷子在电话里说：“你跟谁办事儿呢老弟？咱们之间你搞这套可就太扫脸了。”

原野笑了，说：“码归码。”

“那也是这么归的，”冯雷子声音压得低，骂他句之后说，“傻逼了你？跟跟组的就那么回事儿，挂名跟组的有几个真跟到头了，还退钱，就你伟光正？你当你是给我了还是给导演了？都他妈便宜投资方了，脑子进水了你。”

原野愿意多掰扯这个，他执意这么干后来冯雷子就扣了他后面的尾款，把跟组那部分的款扣掉了。但是原野人去了事儿倒也没少，时时冯雷子个视频会议打过来原野可能得陪着开会到半夜。这剧本毕竟是原野亲手弄来的，他的意见是最有参考价值的。

原野怕影响方绍休息，去吉小涛房间打的电话。方绍半夜醒了人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接，穿着睡衣就去敲了门。

吉小涛在床上睡得香，原野从边椅子上站起来去开门，他耳朵上还着耳机，开了门之后看见方绍，摘了耳机小声问他：“怎么了？”

吉小涛听见开门声坐起来，看见方绍进来了还有紧张，问：“怎么了哥？”

“你睡你的，”方绍没看他，“没事。”

吉小涛倒头就又睡了。

方绍往原野手机上瞄了眼，画面上压没人，对着的是天板。方绍皱着眉，脸高兴：“你开会就开会，你跑别人房间干什么？”

原野心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