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皱了皱眉，问：“为什么刷漆？”

“昨晚导演他们研究，说拍来看颜看着太亮了，熬夜赶着调的漆。”吉小涛也烦，方绍太能扛住特别刺激的气味，闻了头疼。他们几天要拍的都小镇里的裁铺子，演员拍完就得走。味儿还得闻几天，原野低头看了看方绍，他估计睡着了，身上毯子滑掉了也没见他动。

原野边伸手扯了毯子边和吉小涛说话：“清凉油带了吗？”

“带了，”吉小涛从兜里掏来给他，“刚要给他他没让。”

原野接过来，沾了在两个指上，然后稍微弯身，按着方绍的太阳轻轻揉。

方绍睁开眼看了他，原野小声跟他说：“给揉揉，睡吧。”

么揉着的确能缓解少，方绍闭上眼接着睡了。吉小涛去搬了个凳子过来让原野坐，原野摇了摇头，没坐，坐了够着。

方绍直怎么能闻特殊味道，原野知道，有时候刺激味儿闻多了他得缓几天。每次看他难受原野都会有股冲动，想让他别拍戏了。

他从小开始拍戏，年都三十六了。他工作起来太拼了，几年还些，从前接了少打戏，哪部拍来都得受伤。时候原野就经常觉得心里堵，很想让他继续干个。到了现在反倒看开了，年纪到了就能看明白很多事情。人都有自己守和热爱的东西，得到的多也自然要付相应多的代价。

午饭方绍都没吃，没有胃。脑袋里昏昏沉沉，感觉头要炸了。原野就直揣着清凉油，方绍了戏他就马上给他沾揉揉。吉小涛偷着给他俩拍了照片，发给简叙助理东临，偷着嘚瑟了把：家俩天天恩恩爱爱还复婚，知道玩儿的哪。

东临给他发了个“尴尬又失礼貌的微”表情包，之后问：绍哥怎么了？看着舒服呀。

吉小涛：啊，没事，让油漆熏着了。

东临：呀，严严重呀。

吉小涛：再呀就拉黑。

东临又甩了两个表情包，之后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了发了。

吉小涛现在就比马上要嫁闺女的妈，浑身每个细胞都藏住内心想要炫耀的劲儿，和东临说：其实哥吧，要平时熏着了虽然难受至于黛玉附体，哎野哥在呢么，小病小疼的真矫情。有人管了就样哈。

东临可能知道回什么了，回了串“哈”之后又开始甩表情包。

晚上原野让吉小涛订了两份粥和小菜，就在方绍房间里吃。吉小涛眼力见儿足足的，订完就走了，回自己屋里边看电视边吃肉。屋里方黛玉还没胃，估计等会儿还定得怎么哄着能吃两，助理个时候就别在边看了。

屋里原野开了粥碗，回头叫方绍：“来哥，吃粥。”

方绍皱着眉，低声说：“吃，头疼。”

“怎么着能疼啊？”原野着问了句。

方绍看他眼，然后面无表情说了句：“清凉油。”

第35章

小罐清凉油原野在身上揣了几天。方绍也实打实遭了几天罪, 戏虽然多, 都太顺, 每场戏都很卡。扮演裁的台湾演员何寒，比方绍小两岁，之前直温火, 年才突然有起势。台词有硬伤，台湾腔太重了，蒋导又让后期配音, 所以每场戏都要卡。

方绍头疼得厉害, 拍戏休息时间基本说话，导演还过来问过有没有困难, 方绍摇头说没事儿。

拍戏的时候原野直坐方绍椅子上看剧本，拿了根笔, 在上面写写画画。后来他去找导演研究剧本，想把方绍和裁的戏减减, 把戏分给其他演员些。导演跟他研究了半天，倒也没直接拒绝。原野改剧本的确有私心，改了之后的也绝对讲得通, 甚至让其他人物多了亮。当天晚上休息之后导演还叫了原野过去, 俩人琢磨了半宿，几乎敲定了另个方案。

最后还没成。

何寒过来找方绍，很谦逊跟他请教，问自己戏感行。

方绍摆手着说：“哪儿的话。”

“就放心了绍哥，”何寒说, “还担心戏太烂了，想跟对戏了。”

原野当时在边看了他眼，转开头了根烟。

何寒去之后原野说：“给他加戏都干，想什么呢。”

方绍闭着眼：“虽然加戏了，减了和主角的对手戏，还愿意。”

改戏的事儿就因为何寒边乐意，没能改成。导演私里和原野说：“算了，反正也没几天戏，还按原本的拍完。”

原野当时问：“咱们都商量了？导演，改过的更漂亮些。”

话假话，减了男主的戏份，给铁匠和裁都多了梗，让俩人物更丰满了些。导演也认可了个，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