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有天晚上他在里头洗澡,原野敲了敲门,倚在门边说:“哥,我要送个东西。”
水声哗啦啦的,方绍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以为他又是让他教追人,只说:“等会儿我去说。”
原野就直站那儿等,方绍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原野从身后掏个东西往方绍手里:“送。”
方绍有惊讶,低头去看,手里是个木头雕的……奖杯?应该是奖杯,他挑眉:“这什么?”
原野“嘿”了两声,挠了挠头说:“奖杯啊,影帝嘛,送给,希望我哥早日当影帝。丑是丑了,是我没有工,有工能稍微好看。”
方绍心里涨涨,问他:“什么时候的?”
“就这些天,”原野眨眨眼,“没看我最近都没守在片场看拍戏?”
方绍手指摸了摸奖杯顶头那只猴,着轻声说:“我以为追人去了。”
“对啊,我就是追人呢。”原野头说。
俩人目相对,都没话了。方绍眼神里是带着试探和问询的,原野眼睛里就是坦坦荡荡,对啊我就是在追。
方绍先前是没往某些方面想,主要是原野张嘴那声“月亮”实在让方绍没法往自己身上安,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个词。恋之前这来来回回深深浅浅的小绪是酸涩又甜的,沉浸其只觉得美好,谁能忍心过早戳破。
方绍嘴角卷个漂亮的弧度,问:“这是什么奖?”
原野嘴唇说:“金……猴儿吧,金猴儿奖。”
“行,”方绍头,开玩说了句,“谢评委组,谢颁奖嘉宾。”
原野“哈哈”了半天,之后说:“不用客气,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原野其实很会这些东西,他毕竟从小在山里的,没什么级玩意儿,所以他打小玩儿的都是这些原生态。他爷就很会刻东西,原野在他身边有模有样学,给他个样子他能得很好看,要是没东西照着全靠自己发挥的话就不太行,而且得有工。原野在剧组哪有什么趁手能用的东西,再说太多年没已经手生了。两把刀握在手里磨了这些天,手上泡都是磨来了就直接撕掉,还有不当心割来的小子,他连创可贴都懒得用,也不把这些小伤小痛的放眼里。
是他不放在眼里有些人看了可受不了,刺得眼睛都疼。
原野洗完澡在洗手间洗小衩,方绍从门走过去,听见原野“嘶”了声。方绍站那儿问他:“怎么了?”
原野摇头说:“没事儿,水凉。”
“有热水。”方绍走过去开了水龙头给他调水温。
原野用肩膀顶他:“不用,我自己弄吧,我洗内站我这儿我不害臊啊?”
方绍忍不住了,说他:“从前我怎么没见害臊过。”
他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了眼原野的手,然后皱起了眉。方绍按掉水龙头,把抓住原野的手,去看他手指,越看眉皱得越狠。
原野手上其实旧伤挺多的,都是小时候在山里太淘了留的,拇指上有个圆的疤是让兔子咬的。本来磨来的泡撕掉了放他身上两天就能好利索,是挨水也是真蛰得慌。这会儿让方绍这么盯着看他有难为,说:“哥干啥?”
方绍拿毛巾给他轻轻手,干了扯他去,眉头拧着个结,沉声说:“这两天别碰水,手都这样了还洗东西?沾上肥皂水再弄染了,不疼啊?”
“哈哈不至于,个小泡还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原野缩回手,和他说,“看我天天洗澡洗脸洗衩也没染啊,不算什么,我从小就这么,不像们小明星那么金贵。”
“闭嘴。”方绍说他,“以后别再了。”
“那可不行,”原野脑袋直晃,“我还得追人呢。”
方绍说:“换别的追。”
原野探过头去看他,挑着眼说:“那教我。”
方绍看着他眼上的小坑,头说:“好,我教追。”
房间里只有创可贴,是创可贴那东西包小伤反而容易沤烂了。方绍直攥着原野的手没松开,他要门找他助理要药箱,原野也就跟着他去。
虽然觉得真用不着,不过这么被方绍扯着手也挺好呢,嘿。
助理房间在他们楼层,方绍扯着原野从楼梯走去的,要穿过挺的半条走廊。
个人从某间房里来,最后从里面来的那个人原野认来了,就是之前他在片场见着的那个。不过原野越走越近,就渐渐瞪了眼睛。
这个人竟然拖了个人来,两人扯胳膊,后面有人扯着腿,那人的后背和屁都没离,直被拖着走。他子都没穿好,拖着拖着屁都露来了。
方绍突然放开了原野的手,很快转过身,用手捂住原野的眼睛,低声和他说:“不看……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