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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川衡和贺骋约了个午饭,最近半个月他和贺骋常有来往,不仅因为职业上的交流便利,偶尔聊天也会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有些重合,比如悬疑小说和,或者小众的音乐风格和穿衣品牌。

季老师下午回到学校收了结课论文,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又打开了微博小号,思考着昨天和汪沉的对话。其实他们都不确定接触人群对于疏导他的心理问题有什么帮助,他现在接受的正常治疗已经开始慢慢奏效了。因为那种关系的特殊和不可控,万一适得其反变本加厉,自然不是他们乐见的结果。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斟酌许久,最后在私信对话框里敲上了一段话。

【您好,我是一名刚入圈的新人,对圈子算不上熟悉,但是也默默观察了很久,想就和人性的关系和您进行一些探讨,只是随意聊聊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知道这段开场白如何,能不能带动对方关注的欲望。他还特意使用了敬语,是十足的讨教姿态。季川衡有他自己衡量世界的标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适合作为他敲开这扇门的关键。

五分钟后,私信显示已读,又等了五分钟,他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想了想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看私信,大概是什么一键已读之类的功能让他看到了提示而已。

于是他静下心来认真敲了一段小作文给对方,说了说他对和关系的理解,把上看到的学术用语端出来忽悠了两句,用了点律师的话术技巧,也算是用心写的。

小作文发过去之后倒是没再看到已读,直到季川衡回家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吃完,随手抽了本阿加莎打发时间时,手机才振动了两下。

第一声振动来自微信,贺骋给他推送了一篇他们中午在餐桌上讨论过的悬疑推理电影的影评。嗯,其实他之前就看过这一篇,他觉得写的非常不错。

第二声振动来自微博,给了他想看到的回复,并表示他的观点不错,圈子里已经很少有人会思考这些理论的东西,他们可以聊聊看。

于是他这一整晚只能微信微博来回切换,应付着截然不同的两个话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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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自然还有贺骋,自从冯淼一顿晚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季川衡和他的关系便迎来了意外的发展,对方给他带来了很多惊喜和新鲜感。刚认识时的距离感消失后,他们有了更多的空间去交流。

贺骋确信,他不只想和季川衡做朋友。

而今天他也少见的翻了翻微博私信,注意到了一条和以往那些发自拍的、发骚耍流氓的都不同的私信内容。

对方就虐恋文化与人性的话题说了很多,从一个的角度出发,他认为追求疼痛和羞辱、暴力,同时从这种活动中获得性快感,可以填补人性或情感中缺失的安全感,而绝对的权力悬殊并不止是在满足的心理需求,也必须将完整的自我人格抛弃,作为对方的依附而存在,从中实现价值。

这些理论其实非常浅显,甚至只是对虐恋最直观正确的解读,但却不见得是现在所有圈内人都认可和践行的观点。越来越多的只是通过放低姿态去换取满足自己性需求的对待,不是真正将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去取悦对方;亦有只享受被追捧、只施加暴力而不去注意的心理变化。

不是单纯的凌驾于谁之上,也不是施与暴力行为从而获得快感,而是确定在这段无需他人理解的关系里,你的一切感官被我掌握,我的喜怒哀乐也因你而变化。

贺骋自认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主人,他也不保证自己可以永远掌控整个局势,他也有过出错伤人的时候,但他始终恪守内心的原则,尊重对方的信任。

无论对方是还是,贺骋知道这个人对的理解都和他达到了同度一致,这让贺骋产生了与六年前的自己对话的奇妙感觉,他作为新手刚刚接触的时候,也像这样寻找过大量的理论知识做支撑,他对屏幕之外的这个人十分好奇。

可他抬头一看,对方的微博随便到只是系统自动生成的“用户12345”这种格式。

确实是非常直观的微博小号呢,贺骋笑了笑。

切到微信里看着季老师十分钟前发来的晚安表情,他居然开始大胆思考把人追到手了之后要怎么循序渐进地带进圈子里比较合适。既然难得遇到了心动男嘉宾,贺骋自然立刻投其所好安排了几场周末电影和其他合理的活动。

而被单方面惦记了个彻彻底底的季老师匆忙说完虚假晚安后又转头和投入到了气氛严肃的学术讨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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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理疾病的原因,季川衡一直以来都很排斥和他人身体接触,这种排斥是无差别的。体现在拒绝公交地铁一类出行工具,不出现在任何人口密度过大的场合,买电影票挑角落里的座位,每次合照都站在人群边缘之类的行为中。

但最近这种情况得到了缓解,从他几乎每个周末都有一天和贺骋一起度过开始。

贺骋在电影院里和他手臂贴在了一起,贺骋凑上来喝他手里的咖啡,贺骋侧身帮副驾上的他拉安全带,贺骋甚至在他走神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将他一把拽进怀里。

比思维先行一步的身体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瞳孔缩小浑身紧绷颤抖,季川衡用力地推开了身边的人,却又舍不得甩开抓住他裸露手腕的那只手。

“你怎么了?”

季川衡甚至出现了轻微耳鸣的症状,他紧皱的眉头和蜷缩的身体没有回答贺骋的问题,贺骋不知道季川衡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如此反常,但他的本能不允许他无法控制这个场面。

于是贺骋把他拽到了安全的地方,原本打算抚摸后背的手被拍开。贺骋便一手扶着——或者说掐着季川衡的后颈让他直视自己,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季川衡被人禁锢在了夜晚无人小路的墙边,对方的力气和当下的姿势使得他无法挣扎。几分钟后季川衡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贺骋身上木质调的迷人香水味,然后耳朵尖红彤彤的,舔了舔嘴唇向贺骋道歉。

很窘迫,有点害羞,但是十分可爱。

贺骋后来回忆起季老师当时的表情,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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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季川衡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爆发病症,以往他都很小心翼翼,尽量不会让自己去做需要面对这种情况的事。他也摸不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对贺骋放松了警惕。

汪沉听了他对整个过程的描述,引导他亲口承认对于贺骋面对他的反常时并不温柔的对待,他确实十分受用。

季川衡心里清楚,他渴望更粗暴的行为,即使疼。那是和陌生博主交流再多学术理论也无法填补的渴望。

于是他拿过手机发送了些什么,然后释然的离开了心理诊所。

另一边的贺骋还在琢磨他的季老师那天究竟怎么了,正准备向自己唯一认识的心理医生求助的时候,微信小号上收到了一条从群聊添加的好友申请。验证信息写的是一串看似乱码又有点眼熟的数字。贺骋知道这个人是谁,让他惊讶的是

对方居然也在同城群里。

【我可以和您见一面吗?】

【我不爱玩新手。】

【不过我可以先见见你。】

贺骋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了他家附近,那是个隐蔽性不错的咖啡厅。他的想法是如果见到人之后还算满意,带回家里的‎​‎‍调‍­​‌教­‍‌‍室也方便一些,毕竟这段时间他们聊的还算尽兴。

可是当真正见到坐在窗边等他的,看起来有些许焦虑的季川衡时,他立刻改了主意觉得应该先好好聊聊,不,是必须得先好好聊聊。

不同于先是愣住然后迅速脸红害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季川衡,贺骋很快就接受了和他聊了这么多天的同类人就是他相处了三个月的朋友这件事。而季老师脑内突然出现了昨天他们在网球馆时贺骋撑住膝盖蹙着眉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和额角的一滴汗。

这叫什么?,

正中下怀。

拒绝别人的嘴里一套【主奴之间不必产生感情】,如此道貌岸然的说辞,一瞬间全都变成了打脸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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