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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只是个梦,醒了就不会有事了。”
墨觞夫人漏夜起身,捎来一束檀香,命绯月去点上,驱散满屋子花魁梦魇带来的不详。所有无稽恐怖竟然都是梦,沈渊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怎么着。
从前年幼的时候,无论死里逃生藏身雪洞,还是目睹墨觞夫人被打得鲜血淋漓,她都没有被吓得噩梦缠身,如今却是怎么了?总觉有股不安的氛围萦绕,看不见也摸不着地,却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阿娘……怪事太多,我实在想去长生观,上柱香,求求神明保佑。”
沈渊如是请求,墨觞夫人满口答应。呼吸沉重,不容得这副美人病弱身躯说更多,勉强灌了碗味道不佳的安神汤,沈渊躺回榻上,尽量叫自己不回想梦到什么。两个丫鬟打起十二分精神,燃着烛火,在床前守了整夜。
好像听说过,梦也是种预兆。冷香花魁可以敬奉鬼神,却是不太相信其真切存在,或是一种变相的逃避,不敢承认身边围绕着万万千千虚无缥缈的东西,时刻在对世间众生虎视眈眈。
挣扎总是徒劳,只消闭上眼,沈渊总能看见那个追杀自己的男人,轮廓越见清晰,熟悉感朦胧上升,到了最紧要处,即将看个真相大白时又戛然而止。
究竟会是谁?是……自己身边的某个人吗?
这种猜测让她无比害怕。
苍天为鉴,她虽算不得与人为善,可也从不轻易和人家结下死仇。细细算来这二十年,最恨她的人岂非是观莺?还是那荒唐的陆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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