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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忘了,她们的这位小阁主,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救了她的命,不代表会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放在眼里。
沈渊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用极其平淡而毫不在意的口吻告诉观莺,是她让自己的丫鬟绯云去观莺房间找了衣服,又让婆子给观莺擦了身子、换了中衣,还让厨房熬了粥、灌了汤婆子送过来,还把自己的斗篷她盖着——
“够了!够了!”
观莺嘶叫着,拼命想制止花魁说话。她不想听,可墨觞花魁的声音简直像魔咒一样,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就算她捂上耳朵,那声音还是能穿皮透肉钻骨地到她脑子里。
其实哪有这么夸张呢?不如说是观莺自己的心魔作祟,她不甘心、她后悔她绝望。是啊……她又想,如果她没有起害人之心,没有贪图所谓的富贵,或者再早一点,没有算计着成了什么头牌,不至于到这一步的……
“不想听是吗?那我来问,你来说。观莺啊,你究竟为了什么?”沈渊的话很少,只挑重要的问,“你在冷香阁五年了,规矩你该是知道的。从你靠买通琴师做上头牌开始,你就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你可落得什么好处?可愿告诉我为什么了?”
观莺弓着背,塌着身子,蜷缩成一只卑微的虾,丝毫不管难堪,尽可能地把汤婆子抱紧些。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巴紧紧抿着往两边扯,几乎成了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弯着眼睛瞪着眼珠,整张脸表情奇怪得吓人,从喉咙里发出哼哧哼哧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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