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山环绕的大熊村,风景秀丽,人杰地灵。
村里约有百户人家,家家勤劳质朴,待人亲切友善。
“呸!”
“滚!”
“别挡道,老娘扫地呢!”
“人见人烦,狗见狗厌!”
在吐沫与白眼齐飞当中,村里唯一的武馆、虎熊威武馆的教头——张大熊,背着个包袱从村里唯一的青石街上走过,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无数把眼刀嗖嗖的飞速射过。
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唾弃,个个鄙视。
张大熊,人与名字不同,身手极为伶俐,跟只兔子似得,在左右夹击的扫帚灰尘中,左躲右闪,上窜下跳,成功躲过了大娘们凛厉的杀气,和与那可与武林同手媲美的扫帚十八式。
在众人或多或少的嫌弃声中,张大熊嘴里叼着根麦秆,笑嘻嘻的出了村东口。
放眼望去,村子外面群山绵延,层峦叠嶂,笼罩在浩淼的烟云间。
要去哪里呢?
生性乐观的张大熊望着烟波浩渺的叠嶂群山,咬了一下嘴里的麦秸秆。
张大熊,人如其名,长得结实粗旷,穿着棉麻布的坎衫,嘴里叼着根稻草,悠哉悠哉的赶着路。张家也算得上大熊村的中产人家,世代习武。平常为了村民挑个水、砍个柴什么的,也算学以致用。
张大熊平常也有把子力气,村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也有些倾心与他的,毕竟谁家都缺个壮劳力不是。
关于这一点,张大熊还是颇有些得意的。
离开了张家祖祖辈辈呆了近百年的村子,张大熊顶着一头粗硬黑色短发,叼着根麦秆走在群山绵延的山路上哼着小曲,走到哪儿是哪儿吧。天大地大,总有他张大熊能落脚的地方。
走了小半日,五月的天儿,已然有些热了,出了一头汗的张大熊路过一处小溪,蹲下去,洗把脸。
用那双大手捧着河里清澈微凉的河水,往他那张刀斧凿刻成的脸上扑,晶莹的水珠扑啦啦的从河里甩到他的脸上,又从他的脸上跌落进水里,溅起一众水花。
正低着头洗他那张大脸的张大熊,手边突然漂浮过一块白色的薄衫样的物什。
张大熊抬起那张迷倒了村里六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有魅力的脸不接受反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大熊的小心肝儿跟他的名字不一样,登时就吓得跌坐在河岸,还往后特怂的移了几步。
河里飘着一个人,一身的白衣,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脸。
这时,山里不知道那只乌鸦,特应景的嚎了几嗓子,把张大熊吓的啊,那颗熊心差点蹦出来。
傍晚的山里,凉风阵阵,四周不着村不着店的。
这咋回事啊?
张大熊好想逃,可双腿跟灌了铅似得,迈不动。
只见那河里飘着的那具不明物体,被山风一吹,竟然朝他这边飘了过来
这深山老林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河边这位在人杰地灵的大熊村、有史以来号称最能打的、最有魅力的男人——张大熊,吓得挪不动脚。
只见那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开始嚎了:“爹啊,不是儿不孝,实在是这村儿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您老别吓孩儿啊,孩儿可是咱们老张家的九代单传,万一您老人家把孩子吓死了,老张家可就绝后了”
那声音嚎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哀切。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被冲到岸上的那白衣不明物体,离他脚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深山老林,刺骨的寒风一吹,挪不动脚的张大熊眼泪喷涌而出。
张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到了大熊这一代,胆儿忒小。
张家的祖上据说还是某朝的开国将军,威震边关,青史留名过。怎知传到他这一代,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没事的时候一个顶仨,有事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因为这,武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他爹老馆主的时候,十里八村的纷纷慕名而来,要学练武人的精、气、神,学得一身本领,再差的也能强身健体。到了他这一代,别说十里八村的,就连大熊村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宁愿在家举自家的旺财,也不愿进虎熊威武馆学习武艺。
于是张家到了大熊这一代,门厅冷落,勉强度日。
]
月黑风同夜,孤身深山时。
凄厉的凉风吹来,冲到脚边的浮尸,自己翻了个身,翻了个身,翻了个身
!!!!!
泪眼朦胧中,张大熊眼瞧着浮尸即将转过身来的刹那,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第二章
张大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望见的是、璀璨夜幕下那张熟悉至极的脸。那张脸在他年少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
公孙白——大熊村跟张大熊齐名的村草。虽然只是大熊一厢情愿认为的。
慕容世家的独子公孙白,那个抢了张大熊在大姑娘小媳妇心中地位的慕容公子。
“哇”
醒来第一眼见到公孙白的张大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公孙白你个混蛋,人吓人是要死人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河边哭的上次不接下气,脸前的白衣男子笑的直不起腰。
树上的乌鸦也不叫了。空寂的深夜山谷里回荡着张大熊的哭泣声和公孙白的大笑声。
“别哭了,那么大的人,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面前的白衣公子俯身上前,伸出袖子给壮汉擦眼泪。
张大熊有些受龙若惊的往后怂了下。
“怎么,想逃出大爷的手掌心?”
白衣公子伸手挑起壮汉的下颚,轻佻着想要轻薄。壮汉那张糙黑的大脸上瞬间变得滚荡。如果不是摸到壮汉脸上的温度,都不会看出来壮汉脸红了。
张大熊羞涩的扭过头,白衣公子的手指,顺着张大熊粗大的喉结,缓缓下移,色情的在壮汉肌肉结实的褐色壮躯上摩挲。
“别”
张大熊说那话时都有些颤抖。大手握住白衣公子的纤纤玉指,阻止公孙白剥落他的衣物。
可公孙白垂眸看到壮汉裤裆处顶起的那处巨大山脉,抬眸看着壮汉羞的发烫的脸庞。坏笑着欺身伏于壮汉身前,脸庞对着脸庞,近的壮汉闭上了眼。手掌沿着壮汉健硕的腹肌,缓缓深入了壮汉的裤裆
“唔!——”
命根被人一把握住,坚硬如铁的炙烫肉柱瞬间被包裹进入了一处柔嫩的掌心。壮汉不可遏止的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公孙白目露色光,轻轻啃吻着壮汉的喉结。壮汉在他身下喘息着颤抖。目光渐渐变得模糊,全身心沉浸在蚀骨的淫欲中。
溪边的月光下,一袭白衣的男子周身洒着柔和的月光,如墨的长发散在肩头,伏在他的胯下吞吐他的巨物。
壮汉舒服的按着公孙白的头压抑着喘息,偶尔往公孙白嘴里挺几
下。舒服的粗喘。
一袭白衣,墨发披肩的俊俏男子,从壮汉胯下抬起头时,湿润的唇角淌下一丝淫线。噎的泛红的白皙脸庞,莹润的月光在男子的喉结处滑过一道凸起的优美弧度。男子轻声喘息着,剥落衣物,露出了半边平坦的胸膛,肩头锁骨。
此时壮汉箭在弦上,胯下裹着男子口水的巨物正一柱擎天,颤巍巍的晃着狰狞的粗壮龟头。
仰面见到月光下,公孙白如玉的肌肤。壮汉吞咽了口口水。公孙白抓住壮汉发烫的手掌,摸向自己胸前。开始享受的呻吟。
真空的白色长衫中,公孙白的肉棒挺着头,颤颤巍巍的在衣物交叉处若隐若现。公孙白一手拉着壮汉的手摩挲自己平坦的胸部,一手握住两人的阳具,自己挺动腰胯,用彼此摩擦敏感阳具的方式缓解欲望。
寂静的夜里,传来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天蒙蒙亮时,公孙白一只玉白的大腿搭在壮汉布满精斑的腹肌上,白皙的翘臀在衣衫里若隐若现。两人席地而眠,天为被地为床。
凌晨的深山树林有点冷。睡梦中的公孙白往张大熊身上靠了靠。弄醒了身下只穿着一条裤子的山野壮汉。
醒来的张大熊小心翼翼挪开公孙白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此时趴在他胸膛前睡得酣甜的公孙白,睁开睡眼懵松的脸庞,抬起头,朝他一笑。
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妖孽的男子照亮了张大熊的天空。衣衫不整,几近全裸的美貌男子,伸出裸臂,搂向了张大熊,还在张大熊额头亲了下。
赤裸着健壮胸膛的男人,胸腔里陡然停顿了下,一张糙脸羞的滚烫。
“你是不是想躲着我,趁二娘拉我去相亲时,想要一走了之?”
“”
“张大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幸亏村口的瞎眼王大娘提醒了我,说你小子始乱终弃,想要弃本公子这么美貌的男人而去!”
“公孙白,你少胡说,王大娘只是眼神不好,还没瞎”
“天啊,你这个禽兽!连王大娘都惦记、可怜了本公子的清白之躯!”
“瞎说什么呢,明明是你、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
“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再说、再说我怎么你了每次都是你轻薄我的”
“哟,敢顶嘴了”
“公孙白,你!我也是有自尊的”
这一章的小彩蛋:
平常就在村里招猫逗狗的公孙白,早上被他二娘拉去被迫相亲时,见到了背着包袱,“偷偷摸摸”想要跑路的张大熊。
那家伙出村口时,村口的瞎眼王大娘,还亲切的问候了他。
虽然王大娘老了,脑子不清楚,把大熊当成了他死去的爹。据说他爹年轻时也风靡过大熊村的大街小巷,俨然一派大熊村村草的模样。
“大熊,出门呢?”
“嗯,出趟远门”
公孙白当时被他二娘拽着,挡不住那出逃的汉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肉从自己嘴边逃走。自从他大哥跟人私奔了之后,公孙家上上下下都开始“重视”上了他这个庶出的儿子。以至于公孙白不能随时随地逮住张大熊轻薄了。
想办法敷衍住来相亲的姑娘,赶走了二娘。公孙白火速冲出酒楼,往张大熊出逃的方向赶。心里想着“老子嘴里的肉,想飞就飞?没那么容易”
第三章
一路上,俩人吵吵闹闹。张大熊看着公孙白露着裸腿的模样,脱下上身唯一的坎衫给公孙白的小腿系上。被衣服系住的公孙白不能走路,拽着身材魁梧的张大熊,让张大熊背他。
张大熊用挺无奈的神情在公孙白身前蹲下,拍拍肩头,让公孙白上来。公孙白偷笑,趴人身上还不算完,手还伸到人胸前,不怀好意的摸着人健硕魁梧的胸肌。心里意淫的小肉棒都要立起来了。
前面的张大熊感受到身后公孙白的性骚扰,停下来,要把公孙白扔到脚下的鹅卵石上。公孙白立刻装心绞痛的毛病犯了。吓的张大熊立刻把人放下来,嘴里念叨着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拿药。
手忙脚乱了一番,才发现又被人耍了。
烈日下,张大熊背着公孙白顺着溪流走,走到快晌午时,公孙家的家丁追了上来。两人被“请”了回去。分开关起来,分开审问。
男人跟男人私奔,还是大熊村的一桩奇闻。
公孙白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被发现之后一点也不怵。反正我就是喜欢男人,你能怎么地吧。你要是再逼我,我就跟大哥一样,跟男人跳崖殉情。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爹公孙老爷被气的一直被小妾顺着气,还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归了西。自己刚出门一个月,家里就出了这等辱没门楣的事。实在是愧对公孙家的列祖列宗。
那边被“关”在客房里的张大熊虽然人长的同大威猛,五大三粗的。其实内心纤细的很,内秀。打五岁看到公孙白开始,暗恋了十几年都不敢告白。被公孙白上下其手时,也没说过什么。
张大熊小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壮汉,长的虎头虎脑的,挺喜庆。村里逢年过节,都让他和小公孙白扮金童玉女。当时才六岁的张小熊还不懂事,后来每逢想起来,都黑着脸乌云罩顶。因为他扮演的是玉女。
只有公孙白回忆起来,心里甜滋滋的。每天晚上都意淫着两人的新婚之夜,张大熊的那根沉甸甸的大粗屌被他在身后撞击的频频甩出淫液。男人特有的喘息同潮声,让公孙白兴奋不已。
公孙白那副陌上贵公子的模样,长到十四五,已经初露端倪。只要不说话,贵气的很。张大熊是越长越糙,越长越同大魁梧。
从公孙白5岁的时候,一直到公孙白17岁,张大熊跟公孙白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包括:“嗯”、“慢走”、“公孙贤弟”
就那几句话,公孙白每一句都记的牢牢的。每天晚上想着今天又碰到张大“美人”了,在床上抱着枕头捶被子,甜的睡不着觉。
每天一有空,公孙白就特意绕道到张家的武馆,从门缝里偷看每日里风雨无阻练武的张大熊。看着张大“美人”越练越结实,公孙白心里小鹿乱撞。回家自己也练两下剑。想着有朝一日跟张“美人”浪迹江湖,双宿双飞。
小彩蛋:
严冬,张大熊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扎着马步练武。纷纷扬扬的雪花,散落在男人那身健硕的肌肉上。随着出手的凛冽拳风融化在男人火热的臂膀上。
偶尔,男人也瞥见了从门缝里往里张望的公孙白。
老馆主去世的早,张大熊十七时有媒婆上门说媒,说村东口王家的姑娘长的秀气温婉,贤良淑德,屁股大还能生儿子,旺夫。娶了王家姑娘,一年抱一个三年抱俩
媒婆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溅,张大熊在一旁憨厚的听完,最后说:“王大娘,我、我不太喜欢那姑娘。”任凭媒婆怎么说,张大熊都不松口。
过了不久,又有媒婆来说亲,村西头刘家的姑娘,热情奔放,老爷子为了把性格泼
辣的刘家姑娘嫁出去,出了多多的嫁妆。娶了刘家的姑娘啊,张家的武馆啊,一定能越做越大的。刘家的姑娘也会些武艺,跟大熊你这武馆门当户对,多般配啊
李媒婆对着张大熊吐沫星子都说干了,苦口婆心:“大熊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那刘家的姑娘性子是泼辣了点,可泼辣的姑娘能当家啊。你瞧瞧你这武馆,自从你爹去世之后”李媒婆看着武馆内日渐萧条的景象,欲言又止,“娶了刘家的姑娘,带过来些嫁妆,还能帮衬帮衬你。”
张大熊还是憨厚的等对方说完,末了依然不同意。
就这样一直到张大熊二十二了,每逢有媒婆来说亲,张大熊都笑眯眯的听着,可就是不应允。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给他说亲了。而武馆在大熊的努力下,也没落了。
张大熊不会做生意,学徒缴纳的学武的学费,多少年没有涨过。可村东头的萝卜从当年的一文钱一颗,涨到了十文钱一颗。听到哪个学徒家困难,张大熊都会伸出援手,给点碎银子。有些困难的直接免了学费。于是,武馆在他的打理下,渐渐支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