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呵呵一笑。
不是那种憨厚的呵呵声,而是太子顾丹常有的深沉意味。
按照顾瑶的经验,太子顾丹挤出一个“呵”是默认,而挤出两个“呵”的话,那完了。
她一般劝人吃顿好的,睡顿香的,有什么没干的事情趁早干了了却心愿。
然后准备好棺材。
自己躺进去还能体面一点。
从小到大,她只听过两次顾丹的死亡宣言。
一次是二皇子作死搞事,现在坟头草已经比人高了;一次是她作死搞事,顾丹告状后,让她挨了母后一顿暴打。
呜呜呜。
现在想想,当事人就是很后悔,很后悔。
不过这两个字眼儿从顾瑶嘴里出来就没什么威慑力了,多半有些无语凝噎的意思。以顾瑶那不帮亲也不帮理的混账逻辑,已经把怒火理直气壮地迁移到盛阳公主身上了。
顾瑶面不改色地收好画卷,望了眼朱雀南街尽头的盛阳公主府,骂道:“大早上的扰民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日你娘的龟孙子,老子一脚螺旋升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立地飞升,把你脑袋砍下来压压实塞画卷里裱起来都不知道算不算你妈的抽象艺术!”
听了那炮弹般噼里啪啦的一顿祖安发言,作为最难听的话也不过是从青楼楚馆那学来的活塞运动的正经王爷,顾瑶一下子就呆滞了。
她顺着话语将目光投去。
那是一位头戴斗笠,白色帷幕遮着面庞的男人。
他的双手被锁在身后,让官吏们押送着往外走,这么一路骂骂咧咧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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