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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774吐了一夜。
不能喝酒却硬要喝,他不难受,谁难受呢。
他几乎把头扎进了马桶里,全身都在痉挛。“很多人都在喝酒,但是没人敢放肆醉过。”导师把瓶子摆成矩阵,对我这么说。774的呕吐夹杂着委屈的抽泣,脑子和胃一样翻江倒海。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多要吐的东西,我跪在一边拍他的后背。我突然想,没有人的时候他该怎么办。我想象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胃酸呛进气管,呕吐物让他窒息,他被自己的胃液淹死。我很难想象。
他突然呕吐出一种粉红色的东西,让我不知所措,粘稠的,光滑的,粘着体液的。
新鲜的胃粘膜。
我立刻扶起他,他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轻很多,单薄的如同纸片。我很难想象他的皮囊里有什么。可能仅仅是空气。我擦掉他嘴角的血丝。
晚上他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喃喃不清一些我听不懂是哪里的方言。很多人死前会胡言乱语,但是其实说的都是自己儿时的,已经忘记多时的乡音。774的话里有金色的葡萄园,还有美丽的野蔷薇。
我们回去的第二天赶上了火灾。人为的,虽然老大执意说仅仅是一楼化学实验室有机物挥发导致的。
他们的心血付之一炬。
火灾发生的时候774就在他的实验室静静等待温度渐渐升高我知道他甚至在喂鱼。难以理解,但是情有可原。我们都很向往死亡,但是已经有死亡通行证的人总会把我们从死神那里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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