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胜胡乱挽了系带：“赶紧走，你俩注意脚。”

天黑路，大肚子躺在门板上得有个人抬着才能勉强往村里头送，剩赤脚大夫人抱着接生包，人撑伞遮风挡雨。

几乎是们踏上岸的同时，渔船就上剧烈震荡起来，即使抛锚系上了缆绳，仍旧被风浪卷着往岸边撞，发“砰砰”的声响。

余秋知自己这时候应该全身心放在大肚子身上，可她仍旧忍住想这家丢在地上的碗碟估计要摔成碎片了。

比起来的时候，雨更加大了，天上的水根本来及变成雨往落，而是直接朝面倒。

余秋由担心群跑去查看圩埂的伙伴，想开问问何东胜知知们的情况。可惜嘴张，风就裹挟着雨往她喉咙。撑在头上的油纸伞跟摆设没两样。

明明已经过了端午，马上就要夏至，天却冷得要命。余秋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蓑衣呢，却依然冻得上牙齿咯咯打颤。

她由自主地瞥向抬担架的人，个男人全都身着单衣，头上戴着的斗笠根本足以遮风挡雨，们每个人都像是泡在水里头样。

“快。”何东胜身后跟了眼睛似的，催促两个姑娘，“要落。”

宝珍赶紧应了句，伸手挽住余秋的胳膊，拽着她块儿往前走。

余秋虽然比宝珍年纪大个子，可论起走乡路，还真只有被拖着走的份。

地上全是水，已经漫到余秋半个小腿。她每在水里头走步，都像是淌水过河。热量迅速蒸腾去，晚饭吃的碗棉花头跟煮山芋早就消化殆尽，在船舱里头凝聚起的儿热乎劲也迅速被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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