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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斟开始明白了:
现在的主要矛盾,并不是那些谏臣与他如何如何不对付;而是郯君要立的“国君之威”与不断被他“拆台”而导致的臣心不稳、民心不稳,如何稳固皇权之间的矛盾了。
到了这个地步,羊斟知道,就算是他能一一把那些“奏书”上所列出的“罪状”一笔一笔削去,也难以消除这些大臣们,对这郯国到底是“郯君”说了算,还是他“召将军”说了算的各种非议和恶意诋毁了。
最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三番五次的折腾,郯君对他的依赖,也渐渐消失了。
皇权之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羊斟不想再做更多解释了,当他悟到了这次被召来见郯君的真正意图之后。
“敢问君上,将如何处置罪臣?”
羊斟自称“罪臣”,虽然他打心眼里,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但如果要他作臣的,去用命维护皇权的权威,恐怕,也是他所能做的唯一正确的事了吧!
“你既知罪,身为重臣,你自然知依国法,该将如何处置。”
郯君冷冷地回答道。
“‘欲覆国者,枭首,弃市,株九族。’”
羊斟背诵着郯国相关的“法律条文”。
“‘打枷扛枷’,‘知法犯法’,非吾欲置你于死地才快,实乃朝野上下,人心嚣嚣,实乃不罪处难以复平啊!”
郯君甩下的这串话,如同七月伏天里的一桶寒冰,突然被从头浇到脚,让羊斟感觉到了三伏天的寒,什么叫“凉得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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