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本去见见皇后娘娘罢。”

宋皇后水榭里仍秉着烛火，久睡好觉人，连每寸黑暗都觉得恐怖。林若秋先前怀楚瑛也经历过阵类似光景，可她有皇帝作伴，宋皇后呢，谁又来陪伴她？

林若秋轻轻推门去，见桌上蜡烛都快燃尽了，也无人更换，里头光线昏昏，如同来到幽冥府。

甚至于林若秋手里擎着灯笼都比亮些。

宋皇后听到动静，声音沙哑：“早说了让必费事，何必还去请夫，本自己病自己有数。”

看来真是婵娟瞒着她去，这丫头倒算得难得忠心人。

宋皇后翻过身来，被灯笼光亮刺了，由得抬起手臂，及至辨认来人是林若秋，她却哑然无声。

林若秋屏退随从，方才镇定自若上前，“娘娘要请人看病，本为您安排太医便是，外郎中又能有几个好。”

她这趟过来实意外，宋皇后与她从前并无交，亦知如何应对，愣了片刻便抿唇：“有劳妹妹费心，实在必。”

个是无皇后，个是得势妃，两人若能和知交般侃侃而谈，才叫怪事。

林若秋却自禁打量着她。

倘若说之前她还对胡卓话存有疑虑，以为故意奉承，此刻却已深信疑。宋皇后此时模样比她想象中更糟些，浑身上瘦骨嶙峋，两颊深深凹陷去，眼中更是没有半分神采。何止年关，恐怕连这个秋天她都熬过去。

除非有起死回生灵丹，或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奇药，方能救得了她。纵使如此，保全也过是副躯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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