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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二十九年，十月初二。

容辞的身子其实已经全了，为免在最后关头节外生枝，便直对外称病，就说风寒时时坏，不宜见风。这天正盘坐在床上与两个丫头说话。

虽在聊天，她的心神却时时刻刻紧绷着，满脑子里想的都天即将收到的丧报，准备着应对接来将要发生的事。

锁朱和敛青两人之前也从不知原来孩子在母亲腹就已经会动了，此时正左右的把耳朵贴在容辞的肚子上，每听到孩子在里面活动就兴奋不已。

容辞任她们两个捣乱，心却已经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姑娘？姑娘！”

容辞回过神来，见刚才将头贴在她肚子上的锁朱正抬头看她呢，不由：“怎么了？”

敛青直起身子说：“姑娘刚在想什么呢？锁朱再问您，这孩子动弹的时候您疼不疼。”

听了这话，容辞垂眼，沉默了片刻方轻声：“这孩子再和我打招呼呢，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痛呢？”

锁朱和敛青对视眼，不禁了：“小少爷生来定很活泼，刚才踢得可有劲儿了。”

几人正在说，李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到容辞身边压低嗓音：“边传消息，说老夫人，没了！”

容辞子坐直了身子，看着李嬷嬷问：“可都安排了？”

“姑娘放心，院里有我买通的人，找到机会就会行动的，不过……”李嬷嬷：“说不定用不上她也未可知呢。”

“这话何解？”

李嬷嬷嘴角勾抹讥讽的：“不必我们去传流言，边老太太刚死，屋里就已经有人说难听的话了，可不用不上咱们的人么？”

容辞自知李嬷嬷的手段，她进府不过个多月，这府里谁谁的亲戚，谁谁的对头，谁暗里为谁事，都知了个**不离十，顾老夫人病了这有几年，近来已经不省人事了，她屋里伺候的人油水也少的可怜，李嬷嬷不过巧施利诱，便买通了不少人，她得到的消息，准的。

容辞便：“跟咱们过不去的无外乎么几个人，先不必管她，这次还算省了咱的事儿呢。”

李嬷嬷想了想：“也罢，这样也，让我去传姑娘的坏话，我还觉得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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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府众人早有预料，应物品也准备齐全，辈分最高的老夫人去世，还让所有人手忙脚乱了番，众子孙当然制丁忧的丁忧，守丧的守丧，等边讣告、吊唁、停灵乃至葬切结束，已经过去了些天，而府的某些流言也愈传愈烈。

这天，不容易忙完了丧礼的王氏听说大儿子又病了场，不由叹了气，起身去看望。

毕竟幼有序，顾宗齐和王韵兰住的文欣阁此时要比省院大上点，王氏走进顾宗齐的屋子，进门便郁的药气，便不由皱紧了眉头，等见到儿子躺在床上，面苍白，没有丝血，就更心疼了。

她坐到床边，关切：“不前几天才大么，怎么又病了？”

顾宗齐低声：“又让母亲担忧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倒比先前更容易生病，如刚些了，就又添新症。”

王氏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还不算：“可能因为最近都在挂念你祖母的葬礼，没能生歇歇，才累病了吧。”

顾宗齐欲言又止，到最后却也没说什么，只应：“这也有可能，我歇息阵子或许就了。”

王氏叹他贴心，又和他说了会儿子话，看他累了方才回去。

王韵兰送她去，几人还没院门，便听见墙外面几个丫鬟婆子闲聊的声音。

“这么说来，真的二奶奶的命喽？

王氏等人都愣住了，王韵兰见她脸不，作势要上前呵斥，却又被王氏摆手制止。

她上前了几步，侧着耳朵更清楚的听见了边在说些什么：

“可不嘛，听说她从小就死了亲爹，命的连个兄弟都容不，刚嫁进咱们府里才几天哪？老夫人就没了。”

“这可不二奶奶的缘故吧，老夫人都病了些时候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从前年就不了床了。”

“你也说病了几年了，为什么早不事晚不事，偏等到二奶奶进门才事。”

“这么说倒也有些理，你说咱们大爷的病……”

王氏听到这里便若有所思，她抬头看了眼跟着她的陪嫁王嬷嬷，王嬷嬷立即会意，当带了几个婆子，冲了去，把闲谈的几个人堵了嘴，带到了王氏面前。

王韵兰看这些人，便上前请罪：“请母亲恕罪，这里面有个我们院子里的丫头，都我没管教，才纵的她们满嘴胡话。”

王氏看了她眼：“这事待会儿再说。”

又吩咐人把这些人嘴里的布拿来：“你们刚才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