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震出海啸来,连忙伸手按住他,一个健步抢到前面:“护士!”
护士摘下口罩,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单子:“刚才那病人本来应该下‘通知书’,已经打印出来了,不过现在情况稳定一点了,你们看一下,不签就不签吧。”
陶然忙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最危险的时候还没过去,不好说,”护士说,“现在看来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年轻,等通知吧……哎,那个拄拐的,你是怎么回事?也是在我们这住院的吗,怎么这么晚还不回病房?”
陶然:“这就走,我们这就走,他不放心,里面那个病人是……”
骆闻舟:“是我爱人。”
护士:“……”
陶然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差点咬下一块肉来,顿时见了血,疼得他险些涕泪齐下。
骆闻舟又问:“那我能在这多待一会吗?”
护士也不知是木然了,还是十分见多识广,“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陶然、穆小青和骆诚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转过来,活像六盏并排的探照灯,一齐打在骆闻舟身上。
骆闻舟这些闲杂人等的目光熟视无睹,并没有解释自己用了个“将来时态”,踉踉跄跄地自行挪到墙角的垃圾桶旁边,弯下腰吐了。
一系列的抢救措施科学而迅捷,并不以病人微弱的意志为转移。
有那么几秒,费渡在强刺激下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从无边梦魇中被生生拽了出来,隐约听见耳畔医疗器械的噪音,潮水似的来而复去,那些有节奏的声音不知怎么在他耳朵里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段熟悉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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