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罢休。

从未见过小姑娘这样的面。

如蕴天地粹而生的灵，灵动张扬，眼底全是星光，勾人心魄。

红烛摇曳，从南边的窗子往外遥望，整个皇宫气势磅礴，隐约窥见幽深轮廓冰山角，像是个个伫立在黑暗的远古武士，沉默而古老，守护着单代传的秘密与血脉。

描着不知名古老图案的酒坛子敞开，酒的醇冽清香盖过了这殿浅淡的桃花香，男人明黄衣袍威严凛凛，微眯着眼接过小姑娘又次递过的致酒盏，并不急着饮而尽，而是啜饮。

而坐在对面的陈鸾，连着三小盏肚，面上就升起了晕红，她以手托腮，露手腕上戴着的珊瑚手钏，是纪焕前些天派人送来的。

对斟不过盏茶的功夫，陈鸾面前泛影影绰绰的黑影，最后都重合成了人影，人身明黄，爪金龙游曳，如九重天上凡的谪仙样。

哪怕喝了酒脑子里片混沌，她也认了。

夜风穿堂而过，床幔飘动，熏着的桃花香混合着桑罗酒独有的清冽，更引得人发醉。

陈鸾觉着自己已喝去许多，足够男人尽性，可是却迟迟不起身，也不见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很多事，前世她倒在甘泉宫的地上，死在纪焕的怀里，生处处提防，还是被镇国公府推去做了颗无用的棋子，在她亲生父亲眼里，她还不及个庶女来得重要。

人前光鲜，人后默默忍气吞声。

前世生都在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唯恐步踏错，便再没有重来的机会，刻的放松也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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