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软了。可他听到了想要听的话,心里却生出愧疚来。
言喻之紧抿的薄唇终是张开,他瘫在那望她,看她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将血喂进他嘴里。因为他肯吃药的缘故,她脸上路出笑容来,又哭又笑的,分不清到底是悲伤的情绪多一点还是高兴的情绪多一点。
他忽地拽住她另一只手往心口处放,魔怔一般,痴痴地问:“阿婉,如果我不是你兄长,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少女梨花带雨,盈盈泪目,乌眸长睫眨动,“可你就是我的兄长啊。”
他虚弱地问:“我是问如果。”
少女摇摇头:“没有如果,兄长就是兄长。”
言喻之眼眸一黯,不再追问。
病魔带来的巨大痛楚冲淡他先前的愤怒与暴躁,而他身体上的痛楚,又渐渐被她化解。
言喻之恢复几分清明意识,看清她的狼狈模样,因为他,她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像只未断奶的小绵羊,伏在他身边,一颤一颤的。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恢复他早该有的温柔耐心,一点点为她揩去眼泪。
他大概是疯了,竟舍得让她哭了这么久。
“阿婉不哭,是兄长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他低声下气服软的本事,在她身上施展得淋漓尽致。
少女蹭着他的掌心,湿润的扇睫与柔软的红唇一闪一动,挠痒痒似的挠着他,可怜巴巴地解释着之前的事:“兄长,我也有错,不该因为一时害怕就向兄长撒谎,我今天确实是去见了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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