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晚隐隐约约间,有人便是如此轻拍自己的背,柔柔说着,不要哭…阿四…。
想象起那个画面,她便满面通红,但又感到懊恼,气得想把这个安然大睡的小姑娘踢下床。不知该拿什么态度迎接又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清晨,可以确定的是,莫四娘实在笑不出来,但不管如何,还是先下去吧,免得弄伤花花,她又要叫自己缝合伤口,那可真是会折寿。
光是昨晚那等阵仗,就觉得足足去了半条命。
去的还不是花花,而是被吓得不轻的莫四娘。
莫四娘打定主意后,悄悄挪开那只环抱腰际的手臂,确定没有吵醒对方,她才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眼角余光瞄到地板那堆秽物,脸色稍稍转青。染血的棉被、被酒水与汗水弄湿的衣裳、没有用完的粗线,沾着血迹的长针落在阳光下,干涸后有些发黑,仔细一看,尾端竟是凹陷微微变形,足可想见昨夜莫四娘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握紧那根没有重量的小小锐物。
难怪花花一直说:阿四,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莫四娘当时恼怒地吼:拿针刺人的又不是妳,妳越说不要紧张,我就越紧张!
「……为何叫我做那种事?」望着那张纯洁睡脸,自言自语,低低叹息。
「──因为、」花花突然睁眼,眸子明亮地不见睡意,唇边没了平日里娇涩文静的笑,取而代之的是迫人屈从的霸气。「我知道只能靠妳了,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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