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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的商成摔门而去,聚会到此自然是不欢而散。
陈璞随口丢下两句客套话,扯着田岫就出门下楼。对商成刚才那一番话,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生出一些感悟,可偏偏这些感悟都是灵光乍现,来得快去得也疾,抓不住摸不着,把她急得不得了,恨不能揪着商成把话重新说一遍,再让他把其中的种种道理通通嚼烂了揉碎了,一条一条细细地讲述与她听!
她拖着田岫,紧赶慢赶地跑到临渊阁楼下,立在楼前石阶上举目四望。此时一更才尽二更方始,正是坊市上最热闹的时候,不少杂耍百戏班子拦街截道划出圈来表演杂艺,引得游人闲汉驻足围观,时不时地爆出一声冲天的喝彩;小贩们沿街叫卖点心糖果醪糟酒食,唱歌般的吆喝高一声低一声此地起彼伏,间中夹杂着酒肆歌楼上的丝竹清音与歌女舞伎的婉转唱腔;斜街对面不知道是哪家大店铺有了喜事,门前扎起丈高的大牌楼,戏伶穿着五颜六色的扎眼衣裳,戴着或狰狞或和善或俊俏或丑陋的纸脸谱,合着铿锵的锣鼓声在跳傀儡戏《目连救母》,引来数百人把牌楼围得水泄不通……近处光影交错人来人去,远处灯亮火明光华洋溢,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哪里还有商成的人影?陈璞急得直跺脚!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总不能追着跑去应县伯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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