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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无论是霍士其还是他的堂兄霍伦,对“刘伶台案”都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只不过他们听说的那桩公案有另外一个称谓一一壬戌年礼部贡试舞弊案。
商成攒起了眉头。他到现在还是非常不习惯这种民间常用的天干地支纪年方法,也换算不出壬戌年具体是哪一年。他就知道今年是夏历乙亥年,自己和莲娘成亲的那一年是壬申年。
霍伦看出商成对年代和时间有点迷糊,就解释说:“壬戌年就是东元七年。”他看了霍士其一眼。他有点不大明白,明明是来和商成谈酿酒作坊的事,怎么自己的堂弟会把话题扯到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上。但是看商成和霍士其的神情都很严肃郑重,他便聪明地顺着霍士其的话题说下去,“那一年的礼部试事前有人泄露了考题,结果发榜之后,事情就被心怀不忿的落榜考生揭发出来。弊案一出,朝野哗然天下为之震动,当今也是龙颜大怒,即刻就下旨上京城四门落锁,三千羽林军倾巢出动兵围贡院,全城大索参与舞弊的官员举子。据说,事后被砍头的就有三四百人……”
他说得眉飞色舞,商成却越听越觉得他这是在演义。就不说出动羽林军是个什么概念,单只砍下三四百人头便绝不可能!这又不是谋逆案,怎么可能一次杀这么多人?就算他不是法律系的研究生,也没仔细研读过大赵的刑律,可他依旧这不过是一桩重大的渎职案件,了不起诛除几个首恶以儆效尤,其他的相关人等该撤职的撤职,该查办的查办,把作弊的举子剥夺功名再交由地方严加看管,朝野的风评物议自然也就会偃旗息鼓。要是朝廷体恤举子们十年笔砚磨砺的心血和艰辛,另外举办一次考试,别说没人会去议论朝廷的不是,说不定人人都要颂扬皇恩浩荡君恩似海。想想他进京述职时不过为燕山卫从礼部多争取到两个参加贡试的名额,温论就恨不能在州学里刻碑纪念,假如东元帝真为舞弊案重开贡试,只怕是个读书人就要对皇帝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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