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红唇,般般入画。
其实只是苏骄白看不清,所以才会眯起眼。
但这一举动却无意间带上了几分妩媚风情感。
周雄一向男女通吃,尤其喜欢那种鲜嫩的少年。所以在看到苏骄白的第一眼时,便起了心思。
月满小秘境十年后才会再次打开。
要在这小秘境内待满十年, 这少年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消遣品。
周雄眯起眼,脸上流露出心思。
顾金坞抓着苏骄白的手,侧身挡住周雄的视线。
周雄这才注意到顾金坞。
男人虽生得俊朗,但浑身半点修真之气都无,不足为惧。
周雄轻蔑的一撇嘴。
……
月满小秘境内没有白日。
大家算着时辰休息。
“师兄,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嗯。”
顾金坞乐颠颠的拿着水壶奔了出去。
水源比较远,顾金坞加快脚步,行至水源边,弯腰取水。
为了取到干净新鲜的水,顾金坞特地挑了靠近源头那处的水。
大部人为了贪图方便,都聚集在下游。
“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放那魔族进来,直接杀进顾家多好,弄得如今什么都没捞着。”
下游的人正在吃酒。
这一吃酒就难免管不住嘴。
顾金坞拿着水壶的手一顿,他身体微僵,抓着水壶的手缓慢收紧。
他侧眸看过去。
三五个男人盘腿坐在水源边,叽叽喳喳的说话。
不过只说了一句,便被人给捂住了嘴。
“不要命了?这种事能乱说吗?当心少爷割了你的舌头。”
那个说话的人立刻把嘴巴闭紧了。
顾金坞装好水,走过去,路过那堆人,宽袖轻挥,微不可见的粉末轻轻掉落。
那几个人继续喝酒聊天,片刻后醉得东倒西歪。
顾金坞走过去,蹲下来,抓起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说。”
“说,说什么……”那个人双眸毫无焦距,就像一具空洞的尸体。
“顾家的事。”
“顾家人,都死了,留下一个顾家小公子,少爷说,一定要抓到。”
“是谁放魔族进顾家的?”
“是,是少爷。破除顾家屏障,放魔族入顾家。少爷想趁火打劫,没想到魔族凶残,将顾家人都杀了,杀了……”
“你们少爷,是谁?”顾金坞呲目欲裂,双眸血红,几乎要滴出血泪来。
“周雄……”
周家自诩名门正派,清流一族,不屑与其它三家为伍。
在顾家出事后,却也屁颠屁颠的派了人过来。
明面上是嘘寒问暖,实际上却也觊觎那龙息和密门心法。
顾金坞原本以为他们也就这般无耻了,没想到,还能更无耻!
原来是周家人,帮助魔族,打开了顾家屏障。
所以魔族才会那么容易就屠杀了顾家满门。
顾金坞的那双澄澈眼眸逐渐被赤红沾染,他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看向那堆人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他掐着那人的手逐渐施力,然后猛地将人往水源里按。
“唔唔唔……”
那人挣扎片刻,没了生息。
顾金坞站起来,一脚将剩下的人全部都踹了进去。
……
“你去哪了?”
“我去解手,瞧见一只受伤的兔子便抱了回来。”顾金坞垂着眉眼,看不清面上表情。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双眸赤红的小兔子。
那小兔子的腿受伤了。
“霄兄弟真是心善。”站在旁边的肖锋感叹道。
正在跟肖锋攀谈的周雄道:“我有伤药。”
这药却是送到了苏骄白面前。
苏骄白虽不能视物,但知道有人拿了东西到自己跟前。
顾金坞抬手,挡住周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浸着深潭寒冰。
“不必劳烦周公子了。我有。”
说完,顾金坞将怀里抱着的兔子小心翼翼的放到苏骄白怀里,然后取出伤药,细细替兔子诊治。
肖锋道:“霄兄弟本来就是医修,周兄不必操心。”
周雄的面色有片刻难看,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只是看向顾金坞的眸中带着阴毒。
苏骄白盘腿坐在地上,那兔子巴掌大一只,挨着他轻轻的蹭。
苏骄白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抚过它柔软的皮毛。
很舒服。
……
月满小秘境内密林遍布。
白日里有阳光,天气还算暖和。
一到晚上,便犹如突然寒冬降临。
这些修真者自然是不惧的。
只是苦了顾金坞这副废材身子。
“师兄,好冷。我能靠着师兄吗?”
“霄兄弟,我的衣裳借你吧。”
肖锋褪下身上的外衫,递给顾金坞。
原本已经准备给顾金坞挪地方的苏骄白慢条斯理又坐了回去,然后开始闭目调息。
顾金坞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肖锋。
肖锋:……
顾金坞突然粲然一笑,道:“多谢肖少爷。”
肖锋不知为何,心有一紧,赶紧把衣裳给了顾金坞。
顾金坞接过衣裳,披在身上,靠着树,闭上眼睛睡觉。
那只兔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顾金坞睁开眼,给它喂了很多草。
兔子一边吃,一边拉,全部都拉在了肖锋的那件衣服上。
顾金坞遗憾的把衣服团吧团吧给兔子当屎窝用。
然后自己继续凑到苏骄白那边,软声软语道:“师兄,我真的好冷,要冻坏了。”
苏骄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顾金坞见自家师尊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膝盖,然后缓慢躺了上去。
其实苏骄白身上并不暖和。
他就像是一块大型的冷玉,若是夏日里确实是会觉得舒爽,但这是犹如寒冬一般的冷夜。
顾金坞被冻得一个哆嗦,脸上却满是笑容。
他一脸满足的抱着苏骄白的腿,轻轻的蹭。
这是他的师尊啊。
真香,真软。
顾金坞闭上眼。
梦中血色一片,娘亲抱着他,轻轻吟唱着江南小调。
血一点一滴的落在他脸上。
他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慢慢断气。
醒过来的时候头顶又是那轮圆月。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起。
顾金坞盯着
那月亮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到苏骄白脸上。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发现自家师尊正在……撸兔子?
看着那只极其享受的兔子。
顾金坞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自己的脑袋。
苏骄白的指尖抚到一团柔软的东西。
细细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