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闻言瞥了他一眼：“想夸我脾气不好就直接说，我是脾气不好，我奶奶也这说，但是她从不溺爱，我和她也不亲，应该说她和谁都不亲。她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梳头化妆，然后门打牌、买东西、应酬，我没见过她卸妆之后什样，也没见过她穿那种随意舒服的家居服，她所有的衣服都必须熨烫好，不有一丝褶皱，为了维持这种最佳状态，她从来都不肯抱我一。”

向荣生平没见识过这类型的奶奶，想象力匮乏，只好往电影里老派资本家阔太太身上去联想，一面还得想措辞，去宽慰目带了点小委屈的大爷：“那也还好吧，最起码你还见过她，我都不知道我奶奶长什样。”

“但你有个好爸爸，”周川转过头来看着他，“父子感情不错，相处起来就像是朋友。”

要这说的话，多半他连个“好爸爸”都没有了？向荣顿感有点接不去了，他并不想刻意打探周川的往事，并且直觉他已经有点酒精上头了，直接导致这会特别有酒后吐真言的冲动，而一般这种事发生过后，第二天一睁眼，当事人十有八九都只会感到后悔。

而他还不想成为周川未来欲“杀人灭”的对象！

向荣在忖度该怎把话题混过去，旋即，他不惜牺牲掉家无指摘的老爸：“哪来那多像朋友似的父子，我这是因为大了，他不得不把我当平等对象看待，小时候还不是他强我弱，看问题不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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