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正欲问个究竟，却见周川豁然转身——

手里的那杯咖啡来不及撤回，蓦地里一撞，尽数泼洒在了周川灰色的西服外套上。

“对不起，对不起。”向荣慌忙放杯子，急忙去找纸巾，还没等转过身，已被周川一把拉住了胳膊。

扽住了人，却又不知该谴责些什好，咖啡尚有热度，贴着胸缓缓蔓延，周川蓦地想起了多年以前，他第二次和向荣见面，也曾将一小杯咖啡，泼在了向荣的脸上。

缘起缘灭，仿佛像是一个轮回……

当日的向荣，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那眼的他呢，纵有满腔怨恼，却又做不到有的放矢，亦狠不心来……

向荣被他拽得胳膊生疼，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脸上的表情在沉湎的柔软和隐忍的怒意中来回切换，直看得向荣一阵心惊肉跳，他轻轻按住周川拽着他的手，再道歉，然后柔声说：“衣服湿了，我去给你找两件来换。”

周川闻言，意识松开了手，人仿佛泄了气，一句“不用”只卡在喉头，到底无力说，心底堪堪滑过一点凄怆，他想，大抵这就叫作孽缘吧……

向荣照着周川的穿衣喜好，找了件T恤和黑色羊绒高领毛衣，走来，见周川依然站在原地，眼神泛着一点不正常的空寂，愈发让人捉摸不定，他递过衣服去，依旧温声说：“换上吧，脏了的我回头拿去干洗。”

咖啡渍或许洗得掉，但心里的遗憾要如何才洗刷干净？周川摇了摇头，知道己此刻情绪不稳，不宜久留，放了衣服，他一言不发，打算即刻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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