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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庙院内一片慷慨激昂的声音:“商税之害,显皇帝时己尽显无疑,一货一人,税而又税,朘膏吸髓,夫民不堪其命也……”
“万历朝时商税之祸,老夫是记忆犹新。干戈载道,祸流四海,非困商,乃困民也。圣人有言,夺民之财,非生财之道也。生财之道,生之,节之,两端而已。加派之害不过税计,商税之害却以日计。征收商税,乃为夺民之财,此举天怒人怨,大明暗无天日,江南元气何在啊?”
“江南之地,虽素称富庶,然又岂能承此敲骨吸髓之盘剥?若当如此,定然商困人稀,民生凋零,万历之祸,就在眼前”
说话的是一群书生打扮的人,俱都是一身儒衫,戴着四方平定巾,年纪长幼不一,既有须发皆白之人,也有上唇刚刚冒出黑黑的绒毛的少年郎。
在场书生当中,几个我们当日在媚香楼前见过的面孔赫然在座,只不过,没有了当日的诗酒风流举止,而是代之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
那一夜的事情,虽然也在夫子庙附近的士子之中流传,但是不论怎么说,侯方域是东林魁首之子,本身文采出众,在各地士子中还是很有号召力的。而钱谦益则更是文坛前辈,无数人以其为偶像。“我辈读书之人,便是举止有些失态之处,也是读书之人的疏狂潇洒,岂是他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鲁武人所能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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