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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差点失口说出临安不是他能去的地方,顿了顿他又道:“赵谌和他父亲从北地归来,我在这儿过得舒心,也有儿孙陪我说话,临安就不去了。”
耿南忠闻言喜出望外,但仍装作瞠目结舌的样子,突然结结巴巴道:“太••••••太上皇,钦••••••钦宗陛下回••••••回来了?”
“回来好些日子了!”
“苍天有眼啊!”
赵佶话音未落,耿南忠仰头大哭,而后夸张地以头抢地,好像他才是赵桓的亲人。
“他只是赵桓的授业老师,就算感情再深,也不会这么夸张吧!难道这一切都是局?是老九故意设的局?”
赵佶突然警觉,冷冷地看着耿南忠表演。
“恩师,这如何使得!”
赵桓忙将跪地恸哭的耿南忠扶起,满面伤感,双目泪奔。
其实赵桓见到耿南忠的那一刻起,就感到埋在心底的愤怒快要爆发了,已经无法控制那种冲破堤坝的狂暴,但他硬生生把堤坝无限加高,让狂暴知难而退。
他现在还不能让狂暴爆发,或者说,他没有让狂暴爆发的资格。
愤怒过后是一阵阵酸楚,往事历历在目。
这个人是自己的恩师,曾经帝国的首宰耿南忠,可他除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伤害,就只剩下这种假惺惺的啼哭。他一直倡导求和,牵着自己的鼻子打压主战派,最后在无尽的媾和中帝国陨落,自己也成了金寇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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