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也不能归，他这书的故事也将完了。

卫小从船舱里走，从后面替他搭件袍，与他站在甲板上，依偎他：“干爹……”

卫琨低头把她搂在怀里，嘴唇抵在她额上：“小……你可终将有日会后悔？后悔我带你离了故乡、离了这方故土，终也回不来？”

卫小手指捏着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我心安处是吾乡，干爹所在之处便是小的家。”

卫琨苦声，不再说话，而是把她搂了更紧，用斗篷兜住她，低头，鼻碰鼻，海风过，二人的头发都搅在起，凉凉拍在脸上：“伤还疼么？”

他的温柔只她个人见，她轻轻摇头，把脸贴过去，交颈之拥，听他默默低语：“你我皆于乱世，人都说乱世儿女不谈，其实乱世最真……小，我庸庸碌碌，幸得天眷，落了个周全身，却不幸进了紫禁皇宫，蝇营狗苟，也不过是利字当头，保全性命……我幸终得你，失你如丧命，从此往后，我们……我们再也别散了罢！”

海浪卷起，冲刷船底隆隆水声，航帆升起，掬海边旭日，冉冉浪，沧海舟，人更渺茫，漂浮大海，终将隐匿于浩瀚深蓝的无尽茫茫里，人的命运也被这浩荡历史席卷不足为提，大浪淘尽人物万千，不过多应我，早华发！

……

民国元年，南洋麻祖岛，才获了消息说金陵人民党取了胜，推翻了傀儡政权卫党和起的起义军。

这消息倒是给全岛华人个振奋的信息，据说不久后的几十年，麻祖岛的华人也可回到祖国，见到久别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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