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尸检拍照,把死亡时间锁定在了案发凌晨的三点到六点间,大大缩小了嫌疑车辆范围。
严峫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
冼升荣死的那天深夜,我在干什么?
是了,那天他在医院里探望步薇,小姑娘眼泪汪汪供出了汪兴业参与绑架的事实,随后市局紧急实施抓捕,汪兴业却连夜逃脱。为了把协查通告发到各大火车站汽车站,那天晚上严峫在市局待到凌晨,整个人实在困得不行,于是跟秦川商量好了换班回家睡觉——
对,到家后他发现江停为了等自己,倚在沙发上睡着了,那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严峫眯起眼睛,逻辑式的记忆链继续往下延伸:第二天上午他被秦川的电话叫醒,匆匆忙忙往市局赶……等等,他为什么要那么匆忙?
因为答应清早去跟秦川换班,但他睡过头了。
不对啊,秦川作为副支队值了晚班,早上不该支队长去接班么?
……
“有个隐藏了半年的拆家今早七点突然上线,我在禁毒支队忙到现在!”
“他那旧伤三天两头犯,一犯就到处找不见人,谁知道方队在哪里?……”
严峫耳边再次响起那天上午电话那边秦川气急败坏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重重迷雾——冼升荣被杀当晚和第二天,方正弘都“旧伤发作”没出现在禁毒支队!
他为什么没来?
案发时他人在哪?
严峫用力掐住掌心,掌纹中已渗出了微微潮湿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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