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的。

没有谁教他，尹藏自小流落街头，冥冥就明白了这些。

风尘坎坷乏性人，乞丐窝里的婆婆婶婶们，看见这样两个可怜娃娃，多多少少愿意照拂照拂。

尹恒就这样在市井之、在无数虎视眈眈之人的眼子底，悄悄大了。

尹家满门才俊，能人辈，大概是物极必反，竟了个败类。

尹天袭，尹天奇的二弟，尹恒的二叔公。年少轻狂的时候叛尹家，断绝关系，自己去海上组了船队，横行无忌。

此刻想来，许是老爷子多年前就布的手棋，等尹家势败，留在人世的单薄的血脉，尚且还能有个照应。

尹恒到岁的时候，尹藏就再把他留在乞丐窝，而是开始带着他在街上处流窜。尹藏意识觉得，小娃娃要大，就定要天大大，小小的乞丐窝，住得，住得。

尹藏的直觉是对的，尹恒没日没夜上蹿跳，京哪条巷子没蹿过？哪个围墙没翻过？跑得多了，整个人都透着活气，双眼乌黑闪亮，格外招人疼。

偶有次蹿到相府，碰见尹天奇门，尹藏就远远指着他告诉尹恒：“记住个老爷爷，他是人。”

尹恒小小的，是很懂，瞪大眼睛，很天真问：“什么是人？”

尹藏想了想：“人就是，你要在心里记住他，他，对他。”

尹恒懵懵懂懂头，看见尹天奇进了马车，马车走得远远的，小小的心里模模糊糊留个蒙昧的印象，然后抓着尹藏的手，撒丫子玩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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