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躺得不舒服，顾松挪挪手臂，目露询问。

顾松：“……”

他们闹得动静不小，何况还弄了架异常显眼的宇宙航船，自然不可能没人发现。耽搁了这么久，陆家护卫已经喧闹着围成乌泱泱一片。

航船尾部的推进器烧得通红，在寂静夜空里划过一纵即逝的光路。

居然现在就遇到了要不要亲手送弟弟走的抉择，兄弟们心疼弟弟却又不舍，都默契地沉默着，等待面前长兄的决定。

“小石头和他在一起，身体比我预判的衰弱速度慢了三成。你让他把人带走，去别的星系散散心，到处走走玩玩，说不定等送回来的时候，就能活蹦乱跳地抱着你叫哥哥了。”

陆清石在他臂间仰起头，仔仔细细数了数，眼里被激出的一点沉色早散了，只剩下货真价实的担忧：“可是还有十一下……”

人事已尽，天命无情。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怎么让他弟弟每天都活得高兴。

弟弟好好的窝在顾松的怀里，安安静静的，温秀眉睫像是画的一样，好看得让人只看一眼就能牢牢记在心里。

陆清石乖乖点头，雾气在眼眶里蓄成莹色水光。

从没听他说过还有这种事，陆方海瞳光骤缩，声音倏地哑下来：“真的……？”

顾松：“……”

顾松：“……”

“决明，你真想好了？”

半点也不给这个哥哥留面子，陆决明淡声打断，瞥他一眼：“今天的事还没给你长记性？他们两个的精神海已经完全契合，只要他在一天，父亲就不会打消这个念头。要是下一次我们赶不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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