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了个热水澡后,少年没觉得清醒多少,反倒更有些朦胧的睡意。
他在腰间围了条长浴巾,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打开门走出来。
看到卧室里的情形时,他的脚明显顿了一下。
伊尼舍尔正站在窗边角落里,那边阳光暂时还照不到,不仔细看几乎要忽略那里正站着一个吸血鬼。
“你回来了?”温清随意扫了窗外一眼,“有什么事吗?不去休息?”
虽然男人把他从酒吧带回住处,但这个家伙一般时候都睡自己的卧室,很少到他的房间来。
这是有事要说?
温清走到床边,随意坐了下去,俯着身子继续擦头发:“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想和我说牧师公会的事,最好等我吃完早饭,我可不想饿着肚子讨论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伊尼舍尔的目光一直盯着少年,从他纤细的脖颈一直到两只白润优美的脚。男人觉得,他似乎有了点儿进食的欲望。
其实算算时间,他至少还能撑一年左右不吸食鲜血。能够让他提早有了食欲的,无非是因为对方的血引动了他。
不然……尝尝?
男人迈开步子从窗边走出来,一直走到少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却似乎没察觉到危险,头发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了,再没有水滴落下来,这才随手把毛巾放到床边的桌子上,随手把床上的衣服拿过来往身上套。
突然之间,天地旋转,温清被压到床上。他眨眨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
“怎么了?”
伊尼舍尔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獠牙微露。
“你想吸我的血吗?”少年问。
“对。”
“他们说,吸血鬼的吸血是和求爱动作混合在一起的,你也是这样吗?”少年又问,目光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好奇。
男人眯了眯眼睛:“大多数是,也有的会直接吸光对方的血。”
当然还有的只吸血,不做AI,也不伤对方的性命。这就不必说给少年知道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男人问。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连血都不要吸。不过想想这也不大可能,那就留下我的命吧。”
“哦?”男人挑了挑眉。
少年没提到另一种可能,是他压根不懂那件事意味着什么,还是从内心里就不在意。
一想到这里,伊尼舍尔有些不高兴。
“只要留下性命,一切皆有可能。”温清说。
“呵呵,我吸了你的血,以你的性子,以后有机会,会不会找我吸回来?我等着那一天。”男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
“我是人,不喝血。”
伊尼舍尔嗤笑。
等他把少年变成吸血鬼,想不喝血也不行。而且那个时候,说不定少年还会想尽办法把他的血吸光。
毕竟,吸了高位者的血,本身实力能够飞速提升。
伊尼舍尔想着,狠狠一口咬在少年颈间。
温清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脖子那里传来,忍不住伸手用力把男人推开,起身捂住脖子,再把手拿下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上面的血迹。
不过,不是吸血鬼的獠牙孔洞,而是满口牙印。
像是被普通人类咬过的那样。
温清皱了皱眉,抬头看过去。这男人是打算慢慢折磨他?
就算他没常识,至少也知道得用突出来的犬牙咬出孔洞,才有助于吸血。
伊尼舍尔这样,更像是想把他连血带肉一点点儿全都用牙齿撕碎吃掉。
“害怕了?”男人嘲笑着说。
温清心中一动,没说话,只是伸手在颈上抹下更多的血液,慢慢伸向男人。
就算再有自控力,在面对新鲜的血液时,吸血鬼都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果然,伊尼舍尔脸上的笑容慢慢僵化,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鲜血上,不停地随着少年的动作来回移动。
温清趁着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突然起身扑了过去。
此时两人距离很近,少年的动作又很突兀,再加上男人对自己的强大自信,竟然被他扑了个正着。
男人也不着急,挑着眉看他。
少年却只把沾满了鲜血的手直接堵到他的嘴上,血沾了对方唇上都是。
伊尼舍尔的呼吸有些粗重,伸舌头舔了舔。
少年美味的血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温清看着他,收回的手上缓缓腾起亮光。紧接着,他把光芒全都按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处。
等手再拿开时,脖子已经恢复如初,一点儿咬痕都没有。如果不是鲜血还在,几乎要让人怀疑先前的情况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这是牧师的神术——“治疗”。
名字很普通,似乎没什么大不了,术法却可以医治一切伤口,属于牧师独有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伊尼舍尔看着少年的举动,要笑不笑地说。
其实他也有点儿不太明白温清的意思。这个少年身手不如他,就算加上神术,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明显也知道这点,而且看刚才的情况,对方明明是没打算反抗他的。
既然这样,当着他的面使出治疗来又是几个意思?
是想告诉他,只要留一口气在,少年就能无限愈合的意思吗?
正想着,就见温清抿着唇,细白的牙齿在下唇上猛地一咬。
鲜嫩清甜的嘴唇立刻被咬伤,显出一排细密的伤口,鲜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那么幼稚,”温清笑眯眯地说,“想吸血可以,但身子是我的,吸哪里,怎么吸,吸多少,我说了算。”
说着,少年挑衅似地回看过去。
“你说的算?”男人低笑一声,起身又压了上去,准确地噙住对方的唇。
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说的才算吧。
细碎的碾磨,温柔的舔舐,最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吸吮甚至是撕咬。
少年一巴掌把对方拍开。
“真吸起来没完了?”温清恨恨地问。
身手比不上男人,吸血鬼又向来以速度见长,就算偷袭也根本没办法吻到对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激将。
所幸办法还是成功了。
伊尼舍尔喘着粗气,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
没办法,往常只是一个吻引起的情绪上的波动,这次却还多了翻腾着的食欲。
有那么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