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自己还是太过年轻。
觥筹交错,吹捧应酬,他并不擅长。
欺上瞒下,收受贿赂,他见的不少。
应琰不是没有反抗过。
当他被安排了并不属于自己的活儿的时候,当他被推上酒桌轮流敬酒的时候,当他被当作替罪羊承担别人的错误的时候,他反抗过。
可是结果是什么呢,换来更多的倾轧而已。
官场,又岂是他能凭一己之力能改变的。
然而这不是他最害怕的,他最怕的是,总有一天自己会失去反抗的力气,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同化,总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那些他从小最厌恶的官。
那些毫无本事,只凭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节节高升的官。
他害怕。
而他不能反抗。
慢慢地,他开始沉默了。
同僚之间提起他来,大多会说一句,哦那个不说话的应修撰啊,跟他聊不起来。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他们喝酒办宴再不叫上应琰了。
两年以来,与应琰同一时期入翰林的,有很多都已经升到正五品了。其中也有很多跟应琰交好的,劝他“合群些”。
这个他不想做到。
应父也深知应琰的性子,他对应琰只有一个要求,不辞官不惹事。
这个他觉得也快做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派到了月城。
幸好。
他忍牛陶。
一是因为,他喜欢月城的自由,不想回到京里。
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忍牛陶。
这姑娘的这些小伎俩,比起那些大人们的手段,那可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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