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他忽然想起来，那个雪夜他赶她走时，他说，不走也行，过来让我亲。结果她没走也没亲。

所以她刚说欠他的，现在还上，指欠他这个吻。

，有病吧。

季随看着她，把烟重新回嘴里，然后，左手蓦握上她的脚踝，说：“十多年过去，涨价了。”

倪莱体僵，垂着脑袋没动。

粗粝的左手缓缓摩挲过她的脚踝，掌心和指肚的老茧剐蹭着她细嫩的肌肤，寸寸上移。

带着嫩芽的小树枝被风吹着在脚边滚来滚去，圈圈的烟雾从他鼻里，萦绕在两人之间。

倪莱双手抠着树，抬脸，声音带着颤：“季随。”

季随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不叫禾子了？”

倪莱弓着腰，紧抿唇迎上他的视线，眼角泛浅浅层湿。

季随握住没动：“你说啊，你说停。”

倪莱指甲掐进树里，嘴唇抿成条直线，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僵持了两秒，手掌离开裙底。

季随吐嘴里的半截烟，抬脚狠狠碾进泥土里：“你他妈不还有个叫顺受的双胞胎妹妹！生来就不知什么反抗！活该被人造腾！”

逆来顺受的死样。

“不。因为你。”倪莱突然说，“只在你跟前这样，在别人面前不这样的。”

“我他妈怎么了我？活该给你造腾？你赖上我，该有个理由吧。”季随脚把跟前的树杈踢飞。

倪莱：“因为你信我，只有你信我。”

季随顿了，吐三个字：“信个。”

倪莱：“派所那次，你给我作的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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