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弟弟,这么痛苦的人生,都是因为我这个无能的废物。
我没法自己穿戴假肢,好在身上穿着睡衣,不至于光着屁股去洗漱。我用一条腿往轮椅的方向跳去,右腿的裤腿和睡衣的两个空袖子都甩来甩去,样子应该是无比滑稽的,来不及多想,我只能坐在轮椅上,用脚将自己划进卫生间,抬脚把水杯接满水,然后叼过牙膏放在盥洗台上,肩膀帮忙将它挤住固定,用牙齿拧开盖子。
我期待此刻郑丛能从楼上下来,看见我艰难而费力的样子,会来帮助我,可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幻想,我只能把牙膏直接挤进嘴里刷牙,那种味道和触感真的很不舒服,但是我只能这样做,别无他法。
不管自己怎么小心仔细,可是牙膏沫还是弄到了睡衣上,看着镜子中狼狈的模样,突然觉得那日睁开眼发现看不到一切的时候也不错,至少不用再看到残缺和无能的自己了。
一下子就没有了心情,只把毛巾打湿,放在盥洗台上,我用脸蹭了蹭就算完事了,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独立完成一切会消耗大半天的精力。
虽然郑丛和我同处一间屋子中,可是我却倍感孤独,一个人洗漱,一个人来到餐厅吃早餐,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冰箱里的食物也不多了,还有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我叼了一个出来,撕了好半天,才将包装袋撕开,看着包装袋上的口水,只能苦笑,我也在心里嘲笑自己啊,可是那又能怎样呢?面包不大,不足以果腹,只得把那瓶冰凉的牛奶给喝了,从喉咙到胃,就几秒钟的功夫,寒意就灌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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