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实在难以想象,假如有一天,孩子真给这臭不要脸的生下来,他带着他,这两父子,或两父女,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那么齐刷刷站在她枕头床榻边上,满口满口地:“子曰,子曰——”
锦绣一声尖叫。“啊,不要,不要——”这场景,是在可怕,实在实在太太可怕。
卢信良最近心情其实也并太好。他的那个所谓的“放足令”,不仅没有实施成功,而且,遭受很多贵族阶层及士大夫的抨击反对。现在,心里窝着一堆的烦躁。锦绣的尖叫令他奇怪。
“怎么了?嗯?夫人看见了我,像是看见了鬼?——”
卢信良脸拉着,板得又黑又沉。摘了风帽,脱了披风,随手往贵妃榻上一搁。
自从签订以后,条约中,有一款:“每到月中单数日子,相公你必须为妾身亲自洗脚倒洗脚水……”卢信良为这事儿实在心里嗝得慌。胸口就像嗝了一堆的沙子在里面。“窝囊!丢人!”好几次,他想彻底撒手反悔不干了,手中的揩脚巾重重往锦绣那儿一扔。
锦绣呢,倒也轻描而淡写,她挑挑眉:“怎么就窝囊?怎么就丢人了?啊?”然后,又是道理一通,说相公给他的妻子洗脚,这是天经地义。这世人好多光棍,想给他老婆洗脚也没那个机会。再者说,她锦绣的脚可不是一般的脚。你卢信良能给他洗,那是他的荣幸,是他的福分。别到时候她锦绣真要扭捏起来,不让他洗了——或者换个人来给她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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