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点儿都不让人烦——那神色实在是太柔和,那笑容实在是太暖心。她很愿意多看一会儿这样的他。
“可以。”程询说,“不需送还。”
怡君不由惊喜。
他的反应忽又恢复敏捷,在她说话之前就道:“把我教你的融会贯通在画作中,便是给我的谢礼。难得指点你几日,没点儿成效可不行。”
“嗯!”怡君欣然点头,停一停,轻声道,“谢谢。”
程询轻轻地笑开来。
怡君想要道辞之际,念及一事,道:“你好像不喜在画作上题字盖章。”第一次,对他改了称谓。
程询颔首:“想要说的,都在画中。识得我的人,何须用印章留名。”
这正是她猜想的那样。离开前,她望向他的那一眼,温柔、明澈,似相识已久的友人,但比友人离他更近。
她不认为自己需要掩饰这种情绪。
他悠然而笑,眼里有欢喜,所思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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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廖芝兰在状元楼设宴,邀请的宾客并非别人,正是她的兄长廖文咏。
廖文咏姗姗来迟,不带诚意地道歉:“方才和程府的刘管事叙话,差点儿忘了时辰。”落座后,把玩着酒杯,笑道,“你怎么会有这般的好心情?这一年下来,在外的营生进项不错?”
“是啊。”廖芝兰笑盈盈起身,亲自给他斟酒,“况且,早些时候跟娘讨了些银两,也没处花,便来请你大快朵颐。”
“好啊。”廖文咏打心底笑出来,“我别的本事没有,吃吃喝喝却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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