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白子落下。
黑袍人收回手,又恢复了最初如铜雕塑一般的神态。
当黑袍人从棋盘上提走了第一颗黑子,夜一终于知道长久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浓郁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几乎在黑子离开棋盘的同时,她的左肩出现了一个可通风的窟窿。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棋盘与一些白子染成了红色。猛烈袭来的剧痛让她顿时失声,连惨叫也来不及就倒向一边,蜷缩成一团长久不能起来。
她用右手紧紧按住伤口也无济于事,如同喷泉一样的血液浸透了衣服,不断从指缝之间蜿蜒而下。
扣扣。
黑袍人见夜一长久不落子,敲了敲棋盘。
疼痛冲击着大脑几乎让她无法思考,脑中相比起恐惧更多地是震惊:这才是第六十二手啊!
她在敲击棋盘的声音第三次出现时强迫自己支撑着坐起来,将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伸进棋笼拈出一颗黑子。她忍耐着呼痛惨叫的欲望,头上冷汗密布,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嘶哑:“原来如此——既然棋路与生命相通,那么想必你也是一样的吧。”
颤抖的将黑子落下,松开手时血珠从指尖滴落棋子上,顺着光滑的表面迅速在土色的棋盘晕染开。
第八十手。
“我不客气了。”夜一终于艰难的从从棋盘上提起一颗白子。
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几乎不见血色,而且伤口位置尴尬,就凭她现在的条件甚至连裹一下都做不到,只能放任鸡蛋大小的空洞随便流血,直到现在凝固的血块结成了厚厚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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