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刻钟,都还没等到扶书将她要的糕点拿来,就先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最后变成了她能在火红盖头下瞧见的一片衣角,停在了她的四五步之外。
傅挽抬头“看”去,虽是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要调侃一句,“衣兄这不是近乡情怯吧……”
她最后一个话音将将落下,眼前的红盖头就被人掀起,谢宁池握着柄如意,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将如意上挑着的红盖头拿下,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进门时的犹豫与踌躇。
心尖上的人,穿着大红嫁衣,坐在他的床榻上,住在他的心里头。
谢宁池缓缓勾了唇角,提醒还瞧着他的傅挽,脸上飞快地掠过一点隐秘的得意与自喜,庄重自持地提醒她,“你叫错了。”
傅挽一怔,却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夫君。”
简单的两个称呼,却带起了谢宁池的诸多回忆。
最初莫名其妙地交上一个笔友,等她无定期的信件时的期待与焦急;后来六州叛乱,犹豫是否要与她相见时的踌躇与畏惧;与她日日相处的快乐与满足;觉察到自己不该有的心思时的懊丧与退缩;知晓她是女子时的不可置信与欣喜;与她居住在青翠山的小院子时的心意相通……
种种过往,最后才成了如今的花好月圆。
谢宁池缓缓走到床边,按着床沿坐下,手顺势将傅挽的手攥在了手里。
心中鼓噪不休,他却想与她坐着好好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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