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脸色不佳的锦哥儿端着药碗,神色淡定,仿佛讲述的凶险不是自己亲历的。
夫人吹吹手中的热糖水,摇摇头,问他:“为何不呼救呢?喊来人,看见门窗在外面封死,也会明白是旁人为之,不是你们俩在屋里有意偷食啊?”
锦哥儿皱着眉头喝完药,那药苦得倒胃,忙伸手接过糖水灌一口,顺了口气说:“那日四月初八,园子里很多人都去赶庙会,留下的并不多,拍门呼救未必有人听见,却会浪费很多体力,恐怕会把持不住,就……但失火就不一定了。”
的确,是护院的黑犬叫得厉害,吵醒关雎馆对面朗月堂里补觉的小倌,发现对面失火,马上去通报公子,公子又带人去救火,二人这才得救。
“凤儿这孩子平日里乖巧柔顺,不成想遇事竟能这般冷静。”夫人看着药碗里的残渣,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听锦哥儿讲述时,公子全程绷着脸,桌案下的手心直冒冷汗,不断抓着袍子揉蹭。听锦哥儿讲完,脸上神色便舒展开来,甚至一些骄傲浮上眉梢,嘴角微翘,拐着弯夸了凤儿一句:“说到底是润娘的女儿,血脉里的东西没丢,冷静的样子,很像她娘当年的做派。”
润娘当年什么样,锦哥儿不知,他只关心他的凤儿现在如何。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夫人,她告诉锦哥儿:“凤儿已无大碍,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好好养着不会有碍观瞻,倒是你啊,凤儿昏迷说胡话,都还叨叨着你差点给自己施了宫刑,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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