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古堡前,一袭白袍自广场缓缓拾阶而上,春节后的大雪覆盖了整整一百零八级台阶,白袍男子几乎刹那间便从阶底行至了最上面,站在长长的台阶前俯视着皑皑白雪,白雪覆盖了独属于这座古堡的沧桑,负手而立的白袍男子似乎正静静地回味着那些从中世纪走过来的血雨腥风,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一件厚实的白裘披风轻轻落在他的肩上,那一身素色的淡妆女子走到他的面前,帮他将领口的带子系紧了,又默默地站到了他的身后,如同过往的三十年那般,默默无闻,坚韧不拔。
“儿媳们觉得那么做对他太残忍了。”白袍男子依旧眺望东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顶多就是苛刻了些,远没到能用残忍来形容的程度。也许孩子们只是觉得,你这个父亲当得不太称职。”她语气平缓,依然如同三十多年英姿勃发时的那般直白。就如同他所说,性子这种东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与生俱来的东西,又如何能改得掉!
白袍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而后微微叹息一声:“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而后,笑容极难得地变得苦涩起来,“她若是知道我将襁褓中的儿子交给一个老喇嘛一去便是三十余载,怕是也要委婉的批评上几句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长白山脚下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他的唇角的笑意变得愈发明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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