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俯身，捂住她的嘴。他的脸罩在片斑驳的阴影，偶尔有光透进来，描摹着他的轮廓线。双眼有如湖，在夜晚月光从岩泄时泛起粼粼波光，岩石底晃动的光圈。

挣开。像被蛇缠住。

“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声音像在蛊惑人。

“还有家人吗？”

她头，母亲还在。

“毕业后打算回人类的世界？”

再次头，她可想留在妖怪堆里。

微弱的光线墨潋了，在她耳边喃喃道：“真可怜的女孩。”

颜凉子迷惑了，她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接着问：“你觉得你否和常人相似？”

摇头，她从来以最普通的方式生活的，除了几年前突然的“好运”导致她被选送到这来。

“小时候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梦？她迷茫眯起眼。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过些奇怪的梦，让她描述的话，她早已记清具体什么。

“的，梦。”他手支在她的耳侧。顿时天窗和树影淡视线，她被他笼在身，所有目光皆被堵了个严实。

“托身与幽灵，游历远古旷野的梦。”

他解开了她的领扣，尖尖的蛇牙抵在锁骨的凹处，受着那层皮肉夹在坚的骨骼与利齿间安动。

“人老得很快。”

他的声音带着冰凉的气流，抚摸上包裹她脖颈的细嫩肌理，痒得她浑身难受，指尖难耐扣紧皮质沙发的合线。

“白昼进黑夜，参天的树枝叶尽脱，夏日的苍翠褪去，你也就该殓了。”

像吟诵着隽永的十行诗，像日沉远海，像湖水倒溢，像置身迷乱的梦。她掐着指尖来挽留最后丝理智，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自身同样萌发起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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